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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被塵土嗆咳了幾聲,張眼看過去。一支藍翎烏杆的長箭直穿狼盜的咽喉,他死不瞑目。

頭頂射來一道刺人的視線。我戰戰兢兢地抬頭望過去,熾熱的日頭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揹負陽光,俯視著渺小的我。青銅面具下,一雙藍眸冰冷徹骨,青龍馬仰頸高嘶,一人一馬的陰影完全將我籠罩。

這是……

“親孃啊……”小程同學發出一聲不和諧的哀鳴。

“你娘?”我詫異。

小程雙腿打顫,汗如雨下,說話已經不麻利了:“我我我,阿敏你保重後會無期——”說著人已經跑出老遠。

只見一道黑光閃過,小程同學面前的柱子上噌地釘上一支長箭,箭梢離他鼻子不過兩公分。

小程嚇得面無人色,牙齒打架。我卻發出讚歎。

神秘男子帶來的手下身著黑衣,頭戴青銅面具,精壯矯健。頭領一聲令下,戰士們迅迎戰狼盜。專業人才到底強過烏合之眾,他們下手簡直猶如切瓜削菜,毫不留情。一片刀光劍影之下,痛呼慘叫聲中,強盜轉眼死傷過半。

狼盜首領看到那箭,身軀一震,一聲長嘯,調動人馬轉頭奔逃。

我身邊這位神秘大叔似乎是笑了一下——戴著做工精良的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猜,他的屬下頗知他心意地沒有去追。

我這才抱著孩子從地上站起來,腳還有點發軟。危險似乎是過去了,可是這裡已經滿目瘡痍。死人,傷者,燃燒的帳篷,奔走的驚慌的人群。我心裡劇痛,不由抱緊了懷裡的孩子。

老爹受了點傷,被人扶著踉蹌著走過來,“程先生,敏姑娘,多謝你們。”

我想說真正該謝的是這位面具大叔,卻忽然看到小程那一臉表情已經扭曲變形,彷彿遇到殭屍復活或是股票暴跌。

正好奇,就聽到身旁大叔發出的淳厚美妙如天鵝絨般的嗓音,就是語氣譏諷了一點。

“阿生,這就是你的逃亡?”

可小程同學卻不享受這個天籟,他渾身發抖,大汗淋漓,眼珠子一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我大驚,忙撲過去掐人中。小程從嘴逢裡擠出幾個字:“你輕點!”

我立刻鬆手,向那位面具叔叔把手一攤:“好像昏死過去了。”

面具大叔的藍眼睛迸射寒冰,咬牙切齒:“給我裝。好,抬回去!”

餵豬?

我對小程雖有戰友的情誼,可是面具大叔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壓迫勢力罩在頭頂,誰人有力反抗?我乖乖讓到一邊。裝死的程同志被兩個大漢抬上馬,像麻袋一樣丟在馬背上。

老爹帶著倖存的族人跪了下來,感激對方的營救之恩。

男人冷淡地回應了一聲,催馬要走。

轉身之際,他轉頭向我,冰藍的眸子把視線定在我身上。

“你是誰?”

霸道無禮的提問。我淡淡答:“一個陌生人。”

大叔似乎又笑了一下:“齊國人?”

我亦笑:“京都人。”

大叔上下打量我:“你會使毒?”

我笑而不答。

大叔道:“你是蕭暄的什麼人?”

我心裡微微一震,笑著反問:“大叔又是什麼人?”

大叔華麗麗地一笑:“你自會知道。”

說罷,帶著手下和包裹小程,揚長而去。

歌盡桃花 第二卷 大漠篇 第26章 亡命歸來

他們漸漸走遠,身後掀起滾滾黃塵。

我的小心臟還在撲通地亂跳著,懷裡的孩子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朱依娜夫婦急忙過來抱孩子。

大難不死的人們開始尋找親人,一時間到處響起了重逢的歡呼和看到親人遺體的哭聲。我心裡沉沉的,去救治傷者。

阿梓跑來問我:“程先生沒事吧?”

我搖頭,也不知道。

那面具大叔衣著華麗,出場驚豔,氣勢逼人,顯然來歷不淺。可是對小程,雖然氣惱,倒也沒有傷害之意。應該不會太為難他。

狼盜雖然走了,可是營地已經被糟蹋得一片狼籍。帳篷大半被燒燬,牛羊奔散,財物被搶劫,更別說還有很多人死去。

連老爹都流下了眼淚。

我走過去攙扶著他,說:“老爹,繼續呆在這裡不安全,萬一那幫強盜又殺回來報復呢?不如讓鄉親們收拾一下,隨我進城吧。”

老爹抬起頭來:“進城?牛羊怎麼辦?這麼多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