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個光景,不過他們的教養不許他們去旁人家做客還挑剔人家的菜色,更何況宴請他們的還是這麼以為德高望重的“長者”,眾人收斂了神色,先是謝過了國師大人,而後靜靜的看著對方,也並沒有人動筷。
按照尋常宴會的規矩,是需要主人先行致辭,而後眾人才會開宴的,因此張家的兄長們也只是望著顧尋川,等待他說些什麼。
顧二公子是懂得這個規矩的,不過他的確不擅長這樣的活動,因此顧尋川只是說了聲“請自便”,而後便讓不再多說一言。
妙妙嘆了一口氣,只能出聲替她家小哥哥打圓場道:“國師大人不在俗世行走,此處不拘俗禮,哥哥們不要拘束了。”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彷彿妙妙是此間主人一般。可是小姑娘這一連串的話說的太過自然,所以眾人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家中幼妹既然如此說了,眾人自然是提起筷子,默默地開始用膳。
妙妙也夾起了一筷子自己桌上的菜色,意外的發現居然不是靈力所化。她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顧尋川,對方只是衝她微微一笑,而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妙妙仔細看了看自家十六哥桌上的菜,發現那倒是靈力所化沒有錯。
顧尋川的聲音在妙妙耳畔響起,為她解答了困惑:“妙妙和我同宗同源,那些菜色你的兄長們嚐起來和正常的菜餚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如果給妙妙吃,也不過就是一點涼意而已,是騙不過妙妙的。”
他的法力對小姑娘沒有作用,這一點在幻境之中顧尋川就已經知曉。所以,旁人食用的菜餚都是靈力所化,而妙妙面前的,則是顧尋川□□去錦城最好的酒樓秋爽齋買來的。
只是國師大人法力精深,除卻妙妙,那些菜在旁人嚐起來都是和實物沒有什麼差別——同樣的美味,也同樣的……膩人。終於,在被一堆油膩的肉類膩住了之後,張家七郎終於有些按耐不住的開口問道:“國師大人,顧家那小子是您徒弟麼?他現在身在何處?還有我家妙妙,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天一夜都沒有回去,家裡的太太夫人都要急病了。”
一聽祖母和孃親都快因為自己急病了,妙妙登時就有些急了,眼見著就要起身往外跑去。
她也是關心則亂,白澤素來可以辨別世間忠奸善惡,是沒有人的謊話可以瞞得過異獸白澤的。妙妙哪怕還小,哪怕血脈只是零星覺醒,這樣的本能也沒有喪失。不過一來是因為張七是她的同胞兄長,她對他本就信任,二來涉及到了妙妙心中重要的家人,所以她才會被這樣拙劣的謊話糊弄。
顧尋川微微按住妙妙要起身的動作,安撫性的拍了拍的頭,然後避開張七的第一個關於自己的問題,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小友可是聽說過爛柯人的故事?”
相傳說有人去山中打柴,觀仙人對弈,在山中逗留了片刻,人世間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因此常被人用來形容滄海桑田的鉅變。
張七雖然走的是習武從軍的道路,但是還是被他爹壓著好好讀了好幾年書的,像是爛柯人這樣的常見典故他還不至於不知道。
張七點了點頭,而後便聽國師大人繼續道:“算天塔內無日月,老夫也不過是和妙妙小友清談幾句,不曾想塔外竟過了一天一夜。”
這當然是誇張以及忽悠,妙妙和顧尋川看了自己數千年的過去,哪怕是“快進”模式,也委實費了不少功夫,這才讓妙妙徹夜未曾歸家。不過張七倒真是被嚇了一跳,他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嚎出了聲來:“那我們在這兒吃了這麼長時間飯,不會我回去的時候,我兒子都娶媳婦了吧?”
顧尋川默默從自己記憶力扒拉出那個被親爹取小名叫“蜜餞兒”,只會吃奶和粘著小姑姑的胖糰子,嘴角不由抽了抽。不過好歹記得自己世外仙人的人設不能崩,於是忍著張七的魔音穿腦,顧尋川道:“不必擔心,此乃算天塔一層,和外面的時間流速大抵相同。”
“哦,那就好。”張七倏忽收聲,然後湊到自家幼妹身邊小聲嘟囔道:“妙妙,七哥還想趁著蜜餞還小,跟你嫂子再給你添個小侄子呢,你說叫奶糕怎麼樣?”
把某個不著調的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國師大人: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張家必須有人叫奶糕”的規矩到底是什麼時候訂下的?
想到了自己還是白澤小毛團的時候的那丟人的一幕,妙妙簡直又想炸毛了。糊開這個不著調的爹,妙妙哼道:“然後七嫂就把你打死了。還又奶糕又蜜餞的,七哥你當你是開零嘴鋪子的?”
張家十六就坐在妙妙旁邊,聽了七哥和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