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你是誰?”
“這個責任本相可擔得起?”帳篷的簾子忽然開啟。姬鳳離快步走了進來,冷冷瞥了一眼張御醫,轉首對花著雨道: “元寶,把你的藥方寫出來,讓藍冰速速去抓藥!”
花著雨答應一聲。將藥方寫了出來,遞給藍冰,道:“村莊隔離的病人需要治療,那些未染上疫病的,應該飲一些艾草熬製的藥水,來預防疫病。”
藍冰專心聽了,便轉身派人去抓藥。不到半個時辰。抓了藥回來。姬鳳離和藍冰恰巧不在,張御醫看到侍衛抓回來的藥,依舊很不屑,沒有動身。花著雨喝下兩碗預防疫病的藥汁,便帶領侍衛到隔離的村莊裡去。花著雨得過疫病,上次治療的醫者說過,她既得過,便不會再得。所以花著雨蒙了手臉,便徑直去了村莊內。這疫病再不能拖延,若不馬上用對症的藥物,不知會有多少人喪命。
隨行的侍衛嚇得慌了神,忙伸手拉她,道: “元寶大人,您不能進去。萬一染上疫病可如何是好?”
花著雨回眸一笑道: “染上了我便也住進去!”言罷,快步走了進去。
村莊裡住滿了病人,花著雨進去時,恰巧看到幾十兵士正將一個死去的病人就地燒燬。她心中一陣淒涼。雖然是天災,但也有人禍的因素。若是王富貴及時處理了死去的百姓,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在侍衛帶領下。尋到一個熬藥的小廚房,親自煎了藥,再熬好。
一個侍衛領著她來到一間封閉的屋前,朝著門指了指,道:“裡面有一位病人。”說完便爭匆匆推開了。
花著雨推開封閉的房門,看到屋內的床榻上躺著一十三十多歲的婦女,現在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花著雨過去,扶起她來,一口一口地將藥餵了進去。可能是病情太嚴重的緣故,她飲下不久便又吐了出來,花著雨只得再熬,再喂。
如此一直析騰到晚上,那女子的高熱有些減退,而嘔吐也終於輕了,躺在床榻上睡得極是安穩。
花著雨慢慢從房中退了出來,此時幾乎可以確定,此次疫病和自己經歷那一次完全一樣,若是明日那個婦人病情再見輕,她就可以讓姬鳳離大量採購藥材,為其他病人用藥了。
夜幕降臨,連綿幾日的雨終於停了,皎月衝破雲層,掛在湛黑的天幕上,將萬道清光灑向大地。對於多日不見月光的宣州百姓而言,這明月是如此的美好。
朦朧的月光灑在花著雨身上,好似給她披了一層輊紗。花著雨攏了攏肩頭,覺得有絲寒意和睏意。今夜,還不知在哪裡睡呢。
一陣疾速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頭臉包的嚴嚴實實的侍衛快步走了過來,道: “元寶大人。相爺讓你速速回去。”
花著雨打了一個哈欠道: “我就在這裡守著,若是這個婦人的病好轉了,明日就可以讓別的病人都用藥了。”
侍衛臉色大變道: “元寶大人,您別為難小的了,相爺讓您務必要出去。你在這裡呆久了,會染上疫病的。求求你趕怯回去吧。不然小的會受罰的
。
花著而忽然覺得很好玩,她朝著小兵勾了勾手,道: “你過來,我告訴你怎祥說,相爺不會罰你。”
小兵誠惶誠恐地向前走了兩步,花著雨笑道: “你就和相爺說,我現在正在咳嗽,若回去和相爺一個帳篷住著,相爺肯定會染上疫病的。你就說元寶為了相爺的安危,死也不會回去睡得!”這幾日一直和姬鳳離在同一個帳篷裡睡覺,雖然兩個床榻隔著很遠,但她還是提心吊膽。別得不怕,就怕姬離識出了她的女子身份,今夜終於可以安穩睡一覺了。
小兵聽了花著雨的話,好像花著雨已經染上了疫病一般。他轉身便朝著村莊的大門處跑了出去。花著雨望著兵士倉皇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姬鳳離聽完兵士的回報,猝然回身道。好看
的鳳眸微微眯著,閃耀著不可置信的幽光。
小兵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再次開口,他不敢撒謊,依舊實話實說道:“屬下去請元寶大人回來,可是他說他晚上還要照料病人,說是那個病人明日病情若輕了,便可以給所有的病人用藥了。元寶大人還說,你來,我告訴你,怎麼樣說相爺就不會罰你了。你就說我現在正在咳嗽,回去了怕會將疫病傳給相爺。為了相爺的安然,我今夜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帳篷內瞬間一陣寂靜,沉沉的寂靜,寂靜之中響起一聲輕笑,似是不屑,似是漠然,又似是嘲諷。
一側的藍冰和銅手聽得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