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唐宛宛驚得連筷子幾乎都拿不住,噤若寒蟬。
童惜亦是本能的縮了下肩膀,用力握住了行李拉桿,才不至於腿軟的跌倒在地。
“是不是真想走?”他問。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重。佈滿陰霾的眼神,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童惜怯懦的喘息了下。
明明兩個人離得有至少五米之遙的距離,他坐著,她站著,可是,從他身上蔓延的壓迫感和懾人感卻強烈得叫她呼吸困難。
“是……是你自己讓我滾的。”她懼怕的舔了下下唇,艱難的擠出倔強的字眼,“我聽你的話,不再呆這兒……”
他面色冷如寒霜,“走了就永遠的都不要再回來!”
她那麼想要和他撇清楚關係,那麼想把欠他的統統還他,和他永不牽連,可是,他的情,她可有曾想過要還?!她的世界裡,只怕永遠都住不進一個他。
童惜似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說,當下被嗆得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好歹自己在這住了六年,雖然她知道這不是她的家,可是,潛意識裡,她早就把這兒當了避風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現下,她被他氣得離家出走,他不但不挽留,反倒驅趕,這種感覺,真是難受得要命!
“不回就不回!我也不稀罕再回來!”她紅著眼,負氣的一把扯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鍊。太過用力,指尖刮過面板,刮出一條血痕來,她都沒察覺。只是扯斷了,狠狠朝霍天擎擲去,“這是你的,我不稀罕要,還你!還有……”
她拉過行李箱,倔強的瞪他,“我要再回來這裡,再搭理你,我就是小狗!討厭鬼!”
說罷,轉身就走。
轉身的那一刻,眼淚一下子就蹦出了眼眶。是氣,是惱,也是難過。對這個家,對霍天擎,她不是真的完全沒有感情。六年的時間,不是假的。她一直把他當親叔叔。
霍天擎盯著那已經扯斷、被毫不憐惜扔在地上的手鍊,壓在桌上的指關節繃到發了白。
那是他送她的成人之禮。鏈子上某一處有他親手雕刻的,她的名字。
他精心挑選。
但是,顯然,如她所言,她並不稀罕。
“小姐,你可不能走啊。你無父無母的,這麼出去,沒個依靠,以後誰照顧你。”柳媽聞聲過來了,童惜是她從12歲起親手帶大的,哪裡捨得她走?
。。
☆、059 失戀
||這樣一說,童惜思及自己是孤兒,心裡就難過了。眼淚‘啪嗒’的落,“他都趕我走了,我還留這兒幹什麼?留著白白受他的氣。”
“你個傻孩子,他是你三叔,受點氣怎麼了。你趕緊和先生道個歉,好好兒說話,先生疼你,肯定不會再生你氣。”
“我才不要道歉,我就要走!”她拗起來的時候,性子倔得像頭牛。
“你這孩子!你這走了,不是有意讓我擔心嗎?你哪會照顧自己?”
童惜吸吸鼻子,哽咽:“你不用擔心我,等我一畢業,我就去B市找庭川。我會照顧好自己。”
餐廳內,霍天擎彎身撿手鍊的動作一僵。半秒後,拾起,用力摁在了手心內。一顆顆細碎的鑽石,幾乎磕破了他的面板,嵌進血肉裡去。
他默默的把鏈子收進兜裡。
“讓她走,誰都不準攔她!”
霍天擎走出餐廳,幽幽的開口,神色酷寒。
這話一落,童惜握著行李拉桿的手,握緊。他可真討厭!
“先生。”
柳媽不忍。霍天擎面無表情。
“走就走!”童惜咬唇,瞪他一眼,拉著行李,憤憤的走出別墅。
哪怕前路再迷茫,她也強逼著自己,絕不回頭。
柳媽嘆氣。“先生,童小姐她……”
“何必擔心?她不是已經給自己找了很好的出路麼?”聲音,冷進了骨髓。胸口,卻悶疼而壓抑。
一旁,唐宛宛始終只是看著,什麼話都不敢說。和天擎認識這麼多年來,這當真是第一次見他發這樣大得火。只是,這樣的火氣,卻叫她心裡警鈴大作。
是錯覺嗎?
總覺得,在他眼裡,童惜這丫頭,和別人,不一樣……
以前,他身邊完全沒有能讓她擔心的女人出現,原來,是被他藏在了家裡?
…………………
還有10天就高考,童惜搬進了學校宿舍。舒染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