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繪夢羅羅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張卡片給天海。
「另外,請幫我通知雪洛伊,叫他來一趟。」天海強硬的扛起了蒼武,半拖半拉的將他帶出醫護室。
「是是,還真是大少爺個性。」繪夢羅羅翻了翻白眼,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頭疼哪──
「哈哈,他本來就是嬌生慣養的嘛。」蒂爾吁吁的吹了聲口哨。
「喂,蒂爾。」繪夢羅羅將身旁的韓森往懷裡一拉,韓森差那麼一點點正個臉就要埋進她宏偉的胸部裡了:「這小傢伙借我,讓他幫我先清理清理地板再回去。」
「咦!為什麼?」蒂爾瞪著一臉僵硬、耳根子發紅的韓森,不悅的嘟起了嘴。
「當然是因為方便呀!你又不會清……別羅唆了,把他借我,下次要是感冒我就不開藥丸改開感冒糖漿給你吃。」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
將卡片插在衛浴室旁的閉門鎖匣上,天海將一身狼狽的蒼武推了進去,剛才一路拉拉扯扯的過來,蒼武身上又添了不少新傷。
蒼武瑟縮在角落,那雙斜睨著天海的黑眸內,是極為純粹的敵意和不信賴感。
天海從鼻息間輕哼了聲,伸手開啟衛浴間的的熱水,白色蒸氣便和溫熱的水珠嘩啦啦的落下,打在蒼武的身上。
天海從疊放在一旁的罐子內隨手擠了些沐浴乳,像抓小狗一樣的把蒼武抓了過來,便在他身上抹開。
原本只是戒備的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蒼武,當天海的手指一碰上了他的肌膚,他幾乎是反射動作的出拳就往天海臉上砸。
天海防備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他這一拳,紅腫和血絲立刻在他眼尾旁渲染成一塊。
「你這傢伙,是真的瘋了嗎!」蒼武攥緊了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
天海拭去臉旁的血絲,寶藍色的瞳孔內是不變了冷冽,他凝視著蒼武,像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卻帶著幾分壓迫的氣焰。
18
*正文
「我是瘋了,那又怎樣?」
天海襲來的身形讓蒼武驚嚇地略略退了兩步,但在狹窄的空間內他根本無處可躲,背部貼上冰冷牆面的同時,天海已經攫住他,整個人罩在他身前。
熱水同樣的淋打在天海身上,朦朧霧氣中,他的金髮就像是打了層柔焦光,然而雙眸卻是清澈過分的湛藍,冰冷的凝視著蒼武。
蒼武和天海相視著,一時間要脫出口的漫罵全都哽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他不知所措的驚悸和怒意。
「如果你掙扎,我不會像以前那樣讓你,而是以力制力;如果你抵抗,我也不會笑笑的說好,而是把你把綁起來,好好的教訓。你想要乖巧的聽話或是掙扎抵抗,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別,但吃虧的是你自己。」天海捏著蒼武肩頭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膚中,那力道令蒼武心慌。「武……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就別再期待我會對你有多溫柔。」
在水氣蒸騰下,蒼武用力的眨掉了眼睫上的水珠。他的喉頭澀澀的、疼痛著,猶如骨鯁,咬著牙,他一字一句沉重的念出:「你變了,天海,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天海。」
聽見蒼武這麼說的,天海淡淡地笑了,水藍色的眼眸跟著朦朧起來,很美。
「武,我沒有變,而你以前所認識的,一直都不是真正的我。」
***
雪洛伊一直都挺不喜歡醫護室的,沒有華麗的色調、誇張的裝飾,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品味。而其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醫護室裡還有聒噪的女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兩中藥品不能混合在一起使用嗎?你還拿給天海,是要讓他玩出人命呀?」
「是是,真抱歉,我承認我是急了點。」面對女人的高分貝音量,雪洛依順了順額前的幾綹銀白色瀏海,不時的發出不耐煩的輕嘆聲。
「紅糖和藍糖全部還給我,我要回收,這次不準再藏了,不然本小姐就趁半夜爬上你的床,用手術刀切了你的海綿體!」繪夢羅羅張牙舞爪的模樣煞是可怕,但雪洛伊卻仍是雷打不動的輕鬆模樣。
「是是,我明白了,能不能請你小聲點,我頭都快被你吼炸了。」
「你……」
韓森蹲在地上用抹布將仔仔細細的將地板擦了個光亮,耳邊聽著館長和醫生你一來我一往的對話,加上身旁的蒂爾又不停的以眼神頻頻示意他動作快些,他汗都冒了滿身。好不容易收拾完畢,才抬起頭,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