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潘掌櫃印堂發黑,我算他近日必然有牢獄之災!”
李定煞有介事問了一語:“先生如今還會算命了?”
“我算命一向很準的。”甘奇作了一個高人模樣。
“學生佩服!”李定說完此語,其實心中已經會意到了,抬頭看了一眼這潘家酒樓,搖頭嘆氣:“唉……正是殺雞儆猴之時,何必如此往前來湊。”
甘奇抬步往前,笑答一語:“這雞太美,正合適。”
李定聽得苦笑。
身後軍漢史洪磊聽得這一出,湊上前來問得一語:“甘先生,您能不能給卑職也算算,卑職如今也有四十歲了,戰陣之上立功無數,近幾年也學了一些文,不知將來可還有升遷之事?”
甘奇倒是愣了愣,回頭看著臉上一道刀疤的史洪磊,笑道:“本官掐指一算,史指揮使兩年之內,必得高升!”
“謝先生吉言!卑職再升,就是振威校尉了。”史洪磊笑得很是開心。
甘奇聞言有些意外:“振威校尉,武官六品下,那你如今是七品上的武官了,品級比我還高,往後在我面前,可不得自稱卑職。”
“不敢不敢,先生乃是狀元公,卑職這什麼七品官的,哪裡算得了什麼。”史洪磊以為甘奇是開玩笑。
甘奇可不是開玩笑,又道:“哪裡有高官在下官面前稱卑職的,不妥。史校尉平常裡既然喜歡自稱某家,往後也這般,如此方才合適,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先生說笑了,既然入得這商稅監衙門,卑職就是卑職,不敢胡亂。”史洪磊見得甘奇說得認真,心中雖然感動,卻也更認真起來。文官就是文官,萬萬不是軍漢比得上的。
甘奇抬手一拍史洪磊的肩膀,說道:“就這麼說定了。你若稱卑職,我可不饒你。”
“這……”史洪磊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看了看。
一旁的李定笑道:“史校尉就聽我家先生的,先生可不比旁人,身出孔孟之宗,乃古之君子之風,史校尉聽得便是。”
甘奇已然往前在走,史洪磊就這麼看著甘奇的背影,稍稍頓了頓,又連忙快步跟上,還回頭大喊:“都直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