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夏太后,皇帝之母。”梁辛初忽然說了這麼一語。
她為什麼忽然說出這句話?不是為了表達她自己願意為國家如何犧牲,而是這個女人實在高明,對男人的心思瞭若指掌,她知道男人會被什麼東西迷住。
她知道男人最喜歡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叫作征服感。此時,梁太后說著自己高貴的身份,就是想要甘奇生出那一股征服之感。
把一國太后壓在身下的征服之感!
勾引人,也是一門學問。
甘奇還真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著就在身旁的一片雪白,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甲冑,說道:“我這甲冑,脫一趟就要一兩刻的時間,太麻煩了,罷了吧。”
甘奇不是不衝動,也不是不男人,他是太理智了,這個女人太厲害,像是一顆毒藥。不管這顆毒藥的毒性對甘奇來說是高是低,甘奇就是不想往肚子裡吃。
人不能太自信,這種毒藥,今日可以在甘奇面前寬衣解帶,來日為了利益,也可以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說不定這個女人來日為了也可能為了殺甘奇,又在另外一人面前寬衣解帶?
三國演義的故事裡,呂布不就是為了一個貂蟬把董卓給殺了?
無論如何,甘奇此時就是要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也把眼前這個女人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亦或者是梁太后此時給出的這種所謂征服感不夠,因為連西夏党項都要滅在甘奇之手了,一個什麼太后,對甘奇而言還有什麼征服感可言?
被甘奇明確拒絕之後,梁太后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的經驗裡,這種手段是不會失敗的,因為她成功過,而且很成功。
“甘相公,奴家當真不值得多看一眼嗎?”梁辛初還在努力。
甘奇笑道:“這是哪裡話?我這不是看了很多眼了嗎?太后若是不把衣服披起來,我倒是願意再多看幾眼,若是太后願意就這麼繼續談事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甘奇這話說出,那梁太后立馬就把落地的一身鳳袍拉了起來,衣帶一系,又是那雍容端莊的模樣。
“甘相公如何才願意退兵而去?”梁太后語氣毫無感情。
甘奇重複了一語:“投降,內附,如此而已。”
梁太后不答,慢慢走回西邊落座,自顧自倒酒一杯,一飲而盡。
甘奇搖搖頭:“看來是談不攏了,大軍差不多聚齊了,我也該回了,來日再見。”
喝完那杯酒,梁太后看了甘奇一眼,見甘奇已然再轉身,她牙關一咬,從桌案底下抽出了什麼東西,欲要向前。
就在此時,甘奇忽然又把身體轉了回來,問道:“太后要殺人?這可不美,這事也不是做得成的。”
梁太后抽出的東西,便是一柄短刃,在她想要暴起殺人的時候,卻是甘奇陡然轉回頭了,她拿著短刃,僵在當場。
甘奇如此一身重甲,當面如何殺得了?哪怕是背後,不能精準刺在甲冑連線之處,也不可能殺得了。
出此下策,除了被逼無奈,還能為何?
卻見甘奇還幾步走到梁太后面前,伸手一奪,還把那柄短刃奪在了手中,笑道:“西夏已然到了讓女人上陣殺敵的地步了,何必還要頑抗下去?”
梁太后並非真是那等弱女子,拿兵刃也是殺過人的,此時聽得甘奇如此誅心一語,卻只覺渾身無力,癱軟坐下,面帶悲哀,雙眼已無神采,卻有淚珠在眼眶之中。
甘奇卻是又不走了,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手中把玩著短刃,慢慢說道:“十萬鐵甲威武騎,三萬多西軍,三萬草原輕騎,東邊擊興慶,西邊打甘州。党項往北入的是乃蠻地盤,乃蠻懼我,不會收。往西要過黃頭回鶻,與們有大仇。若我是,今日便從了,一世的富貴還有,百萬党項人能活,成了宋人有何不可?”
梁太后沒了神采,卻還答話:“党項還有十萬可戰之兵。”
“十萬可戰之兵?”甘奇拿手撐著桌案,手指輕輕敲打了幾下,又道:“梁乙埋領兵嗎?準備讓他死在哪座城池?嗯?”
梁太后不抬頭,甘奇繼續看著她,唯有此時,這個女人才有了一點女人的感覺,為何?因為這個女人之前給甘奇的感覺就是蛇蠍,此時精氣神一去,反倒有了幾分弱女子的味道,畢竟她才二十四歲,還長得極美。
但是甘奇心中沒有任何憐憫,也不敢生出任何憐憫,這個女人,得永遠防著。
“我倒是挺喜歡弟弟梁乙埋的,不若讓他到我麾下當個將軍,我必厚待之。何況咱們都是漢人?”甘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