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東西,閒的無事又躺回石臺上休息,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就這麼時睡時醒,直到了日落時分,兩人吃罷晚飯,陌尋簫早早的仰臥而睡,程小小則睏意全無,躺在臺子上想心事。
後怕自己剛開始時因為不明就裡就肆無忌憚的挑戰他的耐心,居然沒被他卸了骨頭;慶幸自己看到他的殺人場面,認識到此人的危險性,步步小心;後悔自己因他偶爾一次幫自己收拾那軒世晉而以為他是可以輕鬆相處的朋友;後悔自己因與他共患難一段時日就與他隨意開玩笑。說到底,他依然是一個危險人物,小的時候就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長大後也不會善良到哪裡。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待他功力全部恢復之時,一定會再次用自己引出神秘人,屆時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他,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有可能獲得自由。在此期間,一定要小心謹慎,萬事以保命為重,最好能找到頌輕風他們,才更安全。頌大哥一定很著急吧?他會為了自己與那半山派為敵嗎?冷靜如他,恐怕認為人已死,再做什麼都是無用,所以不會為自己報仇。程小小翻來覆去的想著,突然聽到陌尋簫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驚得忙屏氣凝神。
“陌大哥?”程小小見陌尋簫呼吸加重,似在掙扎,於是慢慢坐起來摸向他。
“不,不”滿頭冷汗的陌尋簫已將嘴唇咬得發紫。
陌尋簫突然驚醒,驚坐起來氣喘吁吁的猛地抽手捏住程小小的喉嚨,眼中充滿殺氣。
“陌大哥,陌大哥,是我。”程小小不相信陌尋簫在沒有找到神秘人之前殺掉自己,所以急忙提醒。
陌尋簫緩緩將眼睛一睜一閉,手上力道扯去,慢慢躺下,側過身子避過程小小的目光。
程小小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你做噩夢了?”
陌尋簫不語。
“很可怕嗎?”程小小。
“沒有。”陌尋簫倔強的不承認,程小小也不好再逼問,事實上也不敢逼問,萬一惹惱了他,來個殺人滅口,防止自己將堂堂魔宮老大被一個夢嚇到的事情宣揚出去。程小小想到這裡安靜的縮在臺邊和衣而睡,沒人發現另一側的陌尋簫方才在夢裡已將手指關節握得發白。
“父親。”頌輕風躬身站在一箇中年人身後。
“風兒,我聽頌二說,此行有些意外發生。”中年人渾厚的聲音響起。
“是,孩兒,孩兒還未當上掌事。”頌輕風低頭說。
“莫急,事出有因,不能怪你。”中年人停了停,說:“既然梅遠山說誰能剷除鬼骨門,誰就是下屆掌事,那我們,呵,風兒有什麼計劃嗎?”
“孩兒謹遵父命。”頌輕風淡淡地說。
“風兒,是不在乎這掌事之位嗎?”中年人慢慢轉回頭,眼神深邃地看著頌輕風。
“孩兒不敢,孩兒只是”頌輕風。
“風兒只是心不在焉了,是嗎?”中年人略帶怒色地說:“自古美人英雄塚,風兒是把自己的心葬在某處了吧?”
頌輕風知是頌二向父親說起程小小之事,遂低頭不語。
“有了地位,想要什麼有什麼,沒有地位,連自己的東西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心。”中年男子語氣生冷地說。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謹記。”頌輕風輕輕地說。
“一路辛勞,下去休息吧,你娘很是掛念你。”中年人放緩了音調說。
“那孩兒去看娘了,孩兒告退。”頌輕風輕輕退出房間,關上門回身走出院外。
房中人正是頌家堡堡主頌無追,頌輕風的父親,只見他望著頌輕風遠去的背影眯了眯雙眼,陷入沉思。
“風哥哥。”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
“落弦妹妹。”頌輕風轉身說。
“風哥哥,幾時回來的?”清雅脫俗的俏臉蕩起微笑。
“剛回。”頌輕風淡淡地說。
“風哥哥,此行,好像瘦了。”俏臉微紅。
“是嗎?落弦妹妹好似也清減了,我且先去看看孃親,就不陪妹妹了。”頌輕風輕施一禮,轉身離開,只留下她微揚臉輕咬下唇站在原地。
頌輕風淡然的走著,腦海中浮現程小小的身影,全然看不到身後那張俏臉。
“孃親。”頌輕風來到一座佛堂。
“風兒,快來。”一箇中年女子放下手中佛珠,滿眼愛憐,起身說:“風兒瘦了。”
中年女子淡施胭粉,鳳髻梳得一絲不苟,金鳳簪別頂,額前鏤空的華盛雍容不失華貴,端的是婀娜生姿態,看的是眉眼盡慈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