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滇國金印。
“想觀摩就直說唄,這個機會,其他的聽眾可是想都不敢想。”梁森顯得很是無所謂的樣子,“你我既然做過鄰居,證明你我之間確實有緣分,這個便宜,你可以佔。”
蘇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道,“我是怕待會兒尷尬。”
“尷尬?”梁森搖搖頭,“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當你發現自己沒什麼退路時,你也就沒別的選擇了,除了往前走,還是往前走,無論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其實沒什麼區別。
難道你想讓我拿手機在旁邊放個《男兒當自強》的bgm然後我再在自己臉上寫著‘一往無前’四個大字?”
“也對。”蘇白附和了一聲。
如果留下墓碑和證道只是一種過程和形式的話,梁森也確實沒必要有太大的壓力,所以他也乾脆承認也表明了自己的這種雖然內心抗拒卻不得不來的態度。
梁森的身形慢慢地飄浮起來,飄向了河流方向。
蘇白站在祭壇上面,黑貓出現在了蘇白的身邊,之前這麼多年以來,這隻黑貓一般都是每次證道的觀眾,或許二十年前還有一隻黑貓也是一樣作為觀眾匍匐在這裡的,但現在只剩下它這一隻了。
梁森飄浮在河岸上,雙手撐開,
河流的水面也隨之而分裂開,露出了中間的底部未知,一座座墓碑蛇形排列在這底部,入眼之處就有幾十座了,後面看不見的區域顯然還有。
梁森的目光在下面墓碑上逡巡著,很快,他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那個,那個墓碑跟其他的墓碑不一樣,沒有以誰誰誰之墓的格式寫,只是很簡單地寫了“荔枝”兩個字。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顯現出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這種感覺出現在一個女人的墓碑上,甚至其風頭和光華將前後的墓碑也都壓了下去。
“唉,雖然我不得不來這裡,但其實心底也早就想過了,來到這裡之後,最想做的事情,還是看看你。”梁森的目光中流露出痴情之色。
他對荔枝的感情其實很早就清晰地表現出來了,曾幾何時,他們兩個人是一個時期的聽眾,兩個人也曾互相算計過也曾一起面對過生死,無論是在現實世界裡還是在故事世界裡,也都合作過,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人開始漸漸地甩開自己,雙方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地位,都以一種匪夷所思地速度拉開了距離。
如今,那個女人早就已經去了那個地方,至今未歸,而自己,則還沒在這裡留下屬於自己的墓碑。
“或許,你當初說得對,我空有一身的天賦,卻終究缺少了成為強者的自信。”
梁森自言自語著,看著荔枝的墓碑,彷彿見到了荔枝的本人。
掌心攤開,案頭上的玉盒當即開啟,那枚金光燦燦的滇國金印騰飛而起,穩穩地落在了梁森身上,手持金印,指向了壁面一側。
“轟!”
一塊石料從壁面上於金印的牽引之中剝離出來,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自我雕刻成了墓碑的形狀,墓碑飄浮在了梁森面前。
“說是證道,但留下的是墓碑,自然得葬下些什麼。”
梁森閉上眼,似乎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猶豫。
祭壇上的蘇白盤膝坐在原地,黑貓跟他靠得很近。
“別人葬的是過去,但梁森今天,葬的是心中最真摯的愛。”
“今我梁森於此證道,埋葬與你的情緣情愫,自此之後,我心中再沒有你的存在,我之墓碑,與你並立!”
梁森手指不停地划動,墓碑上出現了“梁森”兩個字,隨即,梁森掌心下壓,手中的滇國金印飛回了原位,進入了玉盒之中,玉盒也馬上閉合。
刻著“梁森”兩個字的墓碑在荔枝墓碑的並肩一側落了下來。
梁森的眸子裡也流露出一種釋懷和自我的放空,
他本來就沒想走出這一步,事到如今,被逼迫得原因也是更多,但現在既然來到這裡,就算是走一個形式,也總點不辜負自己心中的所想。
然而,當梁森的墓碑剛剛放下時,異變卻陡然出現,
“轟!”
荔枝的墓碑忽然浮動起來,竟然主動撞擊在了梁森的墓碑上,一陣轟鳴聲之後,梁森的墓碑當即四分五裂炸開,而荔枝的墓碑則是重新矗立原地。
“你也配!”
一道女人的聲音自墓碑中傳出,這是當年荔枝留下的意念。
“噗……”梁森嘴角溢位了一縷鮮血,神魂受創,
“噗……”蘇白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