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雖然是一幅嘻皮笑臉之狀,但是他身上的殺氣卻實打實的傳遞給了拿繩套鎖他的保鏢。
保鏢也是此中高手,當然知道安天偉的殺氣是真實的,只要他有什麼異動,抵在他小腹上的尖匕會直沒入肚,他想不明白,一個一槓一星的小警察的身上,怎麼會有著這麼沉鬱的殺氣。
此時當然不是探究原因的好時間,他是保鏢,保鏢保鏢,保的是鏢,保的是命,這命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的,從安天偉透出來的殺氣之中,他感知到的一個資訊是如果他現在不按照眼前這個小警察的意思做,會有性命之憂。
套在安天偉頸上的繩套,只鎖了一半,但是從外人看來,似乎是保鏢已經完全拿下了安天偉。
“帶到老地方!”葉銘龍把玩著安天偉的飛雲爪,丟下這句話後,先一步離開。
三個保鏢跟隨著葉銘龍一同離去,一眾守在門口的保安見事態平息,也各自散去,接下來將是葉老爺子的娛樂時間,這些保安深知葉老爺子的手段,在他的娛樂時段裡,如果葉老爺子不親自傳召,誰也不願意去看那一幅血腥場面。
柳夜鶯是唯一沒有去處可去的人。
這裡是她的辦公室,也是她的大本營,事態由她的大本營裡發生,眾人都散去,她卻只能守在這裡打掃戰場。
這麼多年,在葉老爺子的治下,她已經習慣了,她便想起數年前,葉老爺子將她的辦公室做為娛樂地點,一地血跡她擦洗了一整天才算弄乾淨。
請人擦洗是不可能的,葉老爺子的口諭,要她這個京都分會的會長親自擦洗,打量著媚態十足的柳夜鶯,當著他的面彎腰曲膝跪在地上擦洗的姿態,也算是葉銘龍正餐之後的餘興。
幸好,今天的娛樂地點,葉銘龍沒有選在這裡,看來葉銘龍對安天偉也挺重視,一般只有他能看的上眼的人,才會被帶到京都分會里的一間秘密房間裡。
房間所在的地點,知道的人很少。
眾人離去,柳夜鶯軟軟的倒在沙發裡,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就是男人的世界,她想著,她能擠身於這些男人的世界中,幸或是不幸,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只是每每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之後,她便會生出了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夢大概總會有醒的時候吧!到時候我會是什麼樣子呢?”望著天花板的柳夜鶯,喃喃自語著。
不知為何,她如此想著,如此自語著的時候,卻有一滴眼淚無聲的從眼角處滑落了下來,濺到了地上散開,像一朵破碎的冰稜花。
柳夜鶯為何會如此,沒有人知道,包括假裝被保鏢押著,正向京都分會走去的安天偉,也不知道。
押著安天偉的保鏢苦不堪言,明面上是他拿著繩套牽著安天偉在走,實際上是安天偉拿血宴抵著他的身體,在逼著他走。
兩人走的順暢,也就沒有人發現其中的異狀,除這保鏢和安天偉之外,餘下的人眾都在想著接下來這個小警察,能不能吃得下葉老爺子為他刻意準備的滿漢全席。
因為刑罰的種類繁多,京都分會的人都喜歡將葉老爺子折磨人的方法概總為“滿漢全席”。
安天偉本意是想趁機逃脫,眼下的情況,他要想逃脫,幾乎沒有什麼難度。
但聽葉銘龍說“老地方”三個字時,他便改變了主意。
他倒很想看看葉銘龍所謂的這個老地方是怎樣的一個龍潭虎穴,更為緊要的是,做為拿下京都分會的一個重要物證,這個所謂的“老地方”他非去不可。
保鏢押著安天偉一路前行,其間他也幾次曾動過要翻盤的念頭,畢竟他在這一行幹了不少年頭,經驗足身手好,現在受制於這們的一個小警察,總會覺得心有不甘。
但是每次他稍有動作時,便被安天偉事先一步察覺,血宴又刺入幾分,身體傳來的痛感,讓他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這個小警察,可能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於是便也絕了抗爭之心。
保鏢不想抗爭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葉老爺子所謂的老地方,安天偉沒有見過,但是他卻見過。
等到了秘密房間,再跟你算總賬,保鏢如此想著,躁動不安的心便定了下來,安安穩穩的假裝押著安天偉,向著秘密房間裡走去。
所謂的秘密房間,其實就是京都分會本部的地下室。
因為京都分會本部的佔地也不算小,地下室的面積自然也不會只有一個單間,有點類似於地下停車庫分格,只是這些分開的格子都用牆壁砌的嚴實,便成了一個一個的小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