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重祥緩緩的道:“那姓江的丫頭,說話尖刻,盛氣凌人,但這只是表面,骨子裡,似是有些故作囂張的味道,好像藉此掩飾什麼,而那姓趙的村女,看上去是土裡土氣,但言談舉止,卻別有無形的端莊與高雅風範,似乎……似乎不像真的是個尋常村女,我剛才故意猛古丁問她的姓名,她居然遲疑了半歇才回過意來是在叫她,我認為她這名字可能是假的!”
崔涼猶豫了一下,道:“老七,你不是杞人憂天,疑神疑鬼吧?”
金重祥肯定的道:“不,我的確覺得不大對——”接著,他若有所思的走近江爾寧:“喂,姓江的,是誰傷了你?”
江爾寧一直在注意著他們兩人的神態表情,同時心中也在急速的盤算著應對之策,金重祥這一問她立即毫不思索的道:“一個姓魏的狂徒,我們早就結過樑子,前幾天恰好碰上,三句話沒說完就動上了手,恨的是,我輸了!”
金重祥慢吞吞的道:“姓魏的魏什麼?”
江爾寧早已有備的道:“魏祖銘,號稱‘百翼鶴’!”
後面,崔涼“哦”了一聲:“是他?北地‘鶴形門’的第一高手!”
馬長盛嘿嘿好笑,幸災樂禍的道:“難怪這賤人不是他的敵手,魏祖銘也太不夠果斷,既是把對頭擺倒了,何不深割狠宰?留著當禍害麼?”
江爾寧重重一哼,道:“魏祖銘是你祖師爺?犯得著你來幫他搖旗吶喊?我老實告訴你,我輸了是不錯,但姓魏的卻也並不比我好受多少!”
沉思著的金重祥搖搖頭,道:“奇怪,魏祖銘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江爾寧冷冷的道:“人是活的,生得有腿,可不是?”
金重祥狐疑的道:“‘百翼鶴’魏祖銘一向很少離開兩河一一帶,他會忽然出現在此地未免有點古怪,而且此人心黑手辣是有名的,與敵過招自來少留活口,他怎會在重創你之後還容你活命?”
江爾寧不奈煩的道:“姓魏的受了傷,他的傷也並不比我輕多少,那時候他未必然有力量來要我的命,或許,他突然發了慈悲也不一定,誰知道?反正他總是讓我活下來了!”
那邊,土坡石隙中藏身的關孤,不但雙眼因為過分的專注而泛起了酸澀,連一顆心也是一陣急似一陣的蹦跳得劇烈了……崔涼意興索然的道:“老七,我看算了,沒什麼值得可疑的,至少,這兩個女人與我們那位正主兒不會沾上任何干系。”
金重祥搓著下巴,陰沉的道:“我卻一直覺得這倆女人骨子裡有鬼……”江爾寧波乏又厭倦的道:“就算我們有鬼吧,你找不出毛病來也就不能說有鬼了,各位,日頭偏西了,路還遠得很,放行吧?莫不成硬要我們摸黑走荒地?”
崔涼道:“老七,別磨蹭啦,咱們也回帳篷裡去喝上一杯——”金重祥伸手一招,兩名黑衣大漢迅速趨前候令,崔涼卻納罕的道:“你要幹什麼?”
金重祥道:“六哥,‘福新莊’離著這裡不甚遠,快馬回來,至多不到兩個時辰,我立即派人去‘福新莊’查詢她們的虛實,若是真的,我無話可說,立即放她們兩人走路,我答應就只做到這一步,決不再麻煩了!”
崔涼皺眉道:“老七,不是我說你,你這天生的善疑多慮性可得改一改,任什麼事都要有證據,指得出破綻,這才能下斷語,只憑自己的本能反應,下意識的感觸,是不見得正確的,尤其如今,我們份內的事都沒有搞出頭緒來,哪有閒功夫再僅憑直覺亂抓瞎撈?我看——。”
金重祥固執的打斷了崔涼的話,“大哥,我一定要派人去,福新莊,查一查這村女的根底,這並不費事,很快就會有答案了——六哥,你知道我的脾氣,若不照我的法子徹底弄個明白,我是怎麼說也不會甘心的!”
崔涼無可奈何的道:“你真是無中生有,硬要白費功夫金重祥堅決的道:“不管她們是懷的什麼鬼胎,有什麼隱情,只要查出她們與姓關的沒有牽連,便立即放她們上道!”
崔涼勉強的道:“隨你吧。”
這時,江爾寧可急了,她憤怒的道:“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把嘴皮子全說破了也無法叫你們相信麼?我不管你們在這裡想截誰,也不管是在搞什麼勾當、我們只要走我們的路,你們硬將我兩人留住是何居心?”
金重祥冷森的道:“很簡單,證實你們的清白罷了一隻要你們是說的真話,和我們所必欲得的那些沒有瓜葛,保證絲毫不難為你們,馬上放行!”
江爾寧尖叫:“不行,我們現在就要走!”
金重祥僵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