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能隨王爺們去封地,都要在太上皇身側伺候著,而這賢太妃平日裡就愛清靜,得了空就到這佛堂來唸平安經。”
聽到這,莫知言忽而想起那夜的宮宴,如今的賢太妃當時的賢妃娘娘,那高雅的衣裝與舉止,恰到好處的得體話語,處處都透著精幹,那從不隱藏的精明目光,與鬥詩時想讓自己兒子的早教先生之女出頭的樣子來看,倒不像是喜清靜的人,不過,人都會變的,或許這些日子來她將一切都想通了也未可知。
既然如今愛清靜了,她還是不要去破壞這清靜,輕聲吩咐道“不必打攪了。”
“來了,就進來坐下吧。”殿門被開啟,四周的竹葉隨風擺了擺。
青絲全挽了髻,站的遠,看不清裡面是否已有白絲,妝容在莫知言這個方向看去濃淡剛好,但面容上還是帶著幾分威嚴,衣裝不是濃豔的服飾,也不是素淡的道服,只是著與自己身份符合的太妃衣裝,隆冬的日子裡,連狐裘都未披,昂然挺立的站著,一如當年宮宴上的那般高貴優雅。
人家都這麼請了,怎麼好意思不去呢。
莫知言一笑,下了嬌輦,緩步入內,在快到賢太妃面前時停下,然後恭敬一服“見過太妃。”
賢太妃沒什麼表情,只道這一句,然後回身進屋“都如今這世道了,就不要有這樣的虛禮了。”
莫知言一愣,隨即笑的更開,將所有人留在了屋外,也跟著入了屋。
環顧了屋裡一圈,正如外觀一樣,這殿不大,可以說小到也就只有一個佛堂這麼大,連個偏殿都沒有,屋裡根本就不分外殿內殿,就是一尊佛像,然後幾個蒲團,邊上有幾把桌椅而已,其他便沒有什麼東西了,不過這樣倒是修心養性的最好地方。
莫知言含笑,由衷地道“太妃尋了個好地方。”
賢太妃轉身坐下,認同她的話“這點我倒是同意,宮裡也就只有這裡不會被人找到,不會被打攪了。”
莫知言抱歉一笑“臣妾壞了這安寧。”
“別宣傳出去就行。”賢太妃看著她,終是一笑。
“好。”兩人相視而笑。
侍女在此時奉上了茶盞和點心,然後又退下。
莫知言等賢太妃飲了茶才輕抿一口,隨口問了一句“太妃每日唸的是什麼平安經啊。”
沒想到賢太妃倒是眼中一亮,對她這話來了興趣,含笑問了她“想聽真話嗎?”
莫知言將茶盞放下,緊緊的看著她“太妃願意與臣妾道真話嗎?”
賢太妃也沒有想到她那麼直接“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難怪他們都那麼鍾情你,不過他們眼光不錯。”
這娘倆還真是像,連話都一樣,都不客氣。
“太妃過獎。”莫知言一笑。
賢太妃更是笑的開懷“臉皮還厚,真是不錯。”
莫知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這到底是誰臉皮厚,誰說話直接啊,太上皇還沒死呢,她可是太妃呢,怎麼就這麼不在乎自己言行了呢。
賢太妃看著莫知言,正了正色道“不怕告訴你,我每日只為一人祈福,就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只為他祈福,祈福他終有一日登上那最高之位。”
“哦?”
莫知言眼底一亮,這人真是透亮,能坦白到如此,真是難得。
賢太妃一笑“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都只為自己著想,我也只為自己的兒子著想,我沒那麼偉大,裝不了那麼多東西,什麼天下,什麼黎民,與我何干,我只在乎自己的兒子,只要他好便什麼都可以。”
凌弘也有福,當不上皇帝又如何,有母如此,還有什麼好求的。母親是天下最自私卻又最無私的人了,她只為自己的孩子想,可也只為自己孩子想,她自私,可她也無私。
“有理。”莫知言心思百轉,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情緒變化,賢太妃的話說的在理,她無力反駁也反駁不了。
賢太妃倒是一愣,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不驚奇嗎?”
“這很正常。”莫知言看著賢太妃“人本就該如此自私,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想有何錯,有何好驚訝的,誰不是為自己的人想的,我只是沒有想到太妃會如此坦誠,如此坦誠的和臣妾說這些。”
賢太妃看著她,眼中盡是欣賞的神色“是不是很實在?”
“嗯,很實在。”莫知言起身給賢太妃恭敬的行了禮“太妃若是不介意,我能經常來嗎?”
賢太妃看著她,眼中意味不明,只問“來幹什麼?”
莫知言一笑,笑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