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
“這是哪裡?唐門!能讓你幹什麼呢?”唐管家耳風甚好,聲音雖輕,卻也被他聽了個剛好“當然是……服蠱”
蠱?!
所有人面色都變了變,服蠱毒,這比賣身契還要危險,比太監的無根還要陰毒,這……誰想出來的。
賣了身,湊夠了錢,便能換自由身,當太監,乾的賣力的,攢夠了銀子,回了鄉,也能防老。
可這蠱……一旦服下,便再也不是自己了,不是到時自己想走便能走的成的,而且要做什麼事也都是自己無法做主的。
一時間,整個院子都陷入了暗默,有的低頭不說話,有的看看唐管家,想從他的神色中搜尋些什麼,有的觀察著周圍的人,有的和身邊人打著眼色。
看出眾人都有些猶豫的神色,唐管家又補了一句“放心,到了年月,自會給你們解藥。”
眾人又面面相窺,都等著對方先做出反應和選擇。
在一片沉默中,一素衣男子排眾而出,淡淡的看了那眼蠱毒,拿起,抬頭,服下。
一套動作連貫利落,看那人雖長的不好看,甚至臉上還長了些暗痘,但那身姿與剛才服蠱的神情卻似那天神出征般,偉岸神俊,一下子便讓人忘記了那張難看的臉。
又像是他服的不是蠱,像是一壺好酒,舉杯邀了月,宴請著眾人,一同暢飲。這濃濃的蠱汁看樣子都極其難喝,可他喝的乾淨利落,還讓人覺得異常好看,眾人看著都微皺了眉,艱難的嚥了咽口中的唾液。
男子喝完不說話,微微抬起的下顎,線條流暢,像是塊上等好玉,被刻刀細細雕刻而生,那上揚的神情帶著自然的俯視之感,那美好的似幅風景,那不出眾的眉眼也在此刻煥發著熠熠之光。
人群中有一男子看著男子服下蠱,兩肩顫了顫,低了頭沉默著。
此男子服完蠱便站在了一旁不做聲,唐管家滿意地看了看他,然後又將目光調向了在下面站著的其他人,有的人看到他投過來的目光,更加低了頭。
就在剛才一直站在最邊上的那名面板白皙的女子向前走了幾步,眾人紛紛看向她,那女子膚色雖白,但臉色卻不好,身量雖高,但兩肩略寬,腰肢雖細,但走起路來卻沒有韻味,再看那也稱不上出眾的臉,實在是讓人驚豔不起來,但此刻能站出來,就憑這氣魄就能叫人多看上幾分。
在唐管家右手邊的李管事見那女子上前,立刻出聲“煙晗姑娘是來做教習夫子的,不用服蠱。”
煙晗抬首看了看李管事,沒有作聲,微微點頭,退至一邊。
管事在唐管家耳邊耳語了幾句,介紹了一下煙晗“宜縣縣令推舉過來的,說是從小習醫,在宜縣裡有個小藥鋪,醫術也上的了檯面,風評不錯,身家資料也讓大師兄過過目,說是請來做教習夫子。”
唐管家聽完已是知曉所有,看了看煙晗,向她點頭算是打招呼,煙晗回以一禮。
而逍遙賭坊的掌櫃,也就是那名與莫知言賭骰子的女子,此刻微微笑著,輕走幾步,嘴裡還輕輕唸了句“被你贏了也就算了,此刻居然為了見你還要服這蠱,還真是自己找了這罪受。”
“申老闆這次來是……”在那女子伸手去取瓷碗時,唐管家適時出聲。
唐管家雖是這唐門管家,但也算是幫唐門管著這蜀中的一切大小事物,一個賭坊的技師可能不認識,但是一個賭坊的大掌櫃他也總是會有幾分臉熟的,是以在看到這賭坊掌櫃的時,才會認出並詢問來意。
“找人。”
簡短直接卻又將目的說清。
一個賭坊老闆娘來唐門找人?而且還不是光明正大的去大門口找,而是混進這新弟子當中,這樣的動機是要找什麼人?
唐管家眉尖一挑“不知申掌櫃找誰?”
“一個贏了我不少銀子的臭小子。”申掌櫃霧氣水眸透著光,臉上笑意未收。
輸了不服氣嗎?賭坊有贏有輸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至於追上門?
唐管家坐正了些,眼睛滴溜溜轉了轉,有些好奇地看著她“申掌櫃確定他在我們唐門?”
“跟著姥姥來我賭坊的,至於在不在,那就要問姥姥了。”申掌櫃朝四處望了望,沒有看著唐管家,但卻回了他的話。
“申掌櫃知道規矩嗎?”
找誰,他管不著,找姥姥的人他肯定要問清楚。
不過進這唐門便要守這唐門的規矩,而服了這唐門特製的蠱毒,料她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唐管家右手轉了轉在左手小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