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曾期待或者幻想她至少說點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之類的話語?他不知道。
但是他怎樣都沒料到她竟能這樣坦然,沒有一絲抱歉也就算了,竟還帶了點嘲謔態度來面對他,他簡直氣炸了。
但是這次他不會再讓她玩弄於股掌間了。
想玩是嗎?他奉陪。
他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當然!對待死而復生的好友,我不僅用功,還很用心呢。更何況你還曾是我的前妻。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我跟你介紹一下,這裡是法國東南部的一個私人小島,島主是我姑姑,這個島是她和我姑丈賭博贏來的。我姑姑說過,如果我結婚,她要把這個到當作我的結婚禮物送給我,所以當我得知你的下落,苦思著該招待你去哪裡慶祝重生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個地方,畢竟還真是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到這裡小住呢。”
聽到她竟身處法國東南部的一個私人小島,她簡直感到頭皮發麻;但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她害怕的話,她絕不能讓他如願。
“這個意思是說,你遠渡重洋把我偷渡到這裡來,目的只是想囚禁我是嗎?”
他偏著頭想了一下。“嗯,你的措詞稍嫌強烈了些,但若單以結果論,雖不中亦不遠了。”
“這是綁架。”她提醒。
當年她把他當目標下手之前曾查過,他們孫家是正當的生意人,沒有黑道背景,所以她判斷他應該只是氣壞了,才會一時昏頭做出這件傻事。
世祈好笑地看了她上眼。“你或你的同夥敢告我嗎?”
原來他是賭她犯案多起,見光死,所以不敢向警方求助的心裡。
“錢,我花光了,要命一條,所以你到底想怎樣就直說吧。”她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世祈望著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如果你真要我死,在臺灣就把我處理掉了,不必這般大費周章。”
世祈點頭。
不愧是詐騙集團的首領,腦袋確實夠清楚。
他湊近。“你有沒有想過,你騙了人家,這債,人家早晚是要找你還的?”
“這我當然明白。但我現在除了命一條,也沒什麼可以還你的,如果你要,就不妨爽快些。”
這倒有趣,世祈大笑。“既然你那麼不怕死,我若單要你的命,豈不太便宜你了,你可是這普天之下惟一敢把我當白痴耍的人。”
難道他要凌遲她?
不行!她得找個武器自我防衛。
她眼睛滴溜溜地轉,看中書桌上的一把拆信刀,她一臉無謂地起身,往書桌走去,嘴裡喃喃自語:“你要不讓我死,硬要把我留在你身邊,你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唷。”
他從鏡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舉動,像貓玩著鼠兒那般。“意外?像是被拆信刀捅死之類的嗎?”
她洩氣地把拆信刀放下。
又聽到他說:“老實說,我會勸你安分些,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你總要顧慮到你媽媽的安危。”
聞言,她猛然冷抽了口氣,難道老媽有什麼不測?
不,不會的!媽現在應該已經安全抵達美國,也上了遊輪了,不可能發生什麼不測,他一定是在唬她的,她必須沉著。
不管她看起來多麼無所謂,但他的確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懼。沒錯,她雖然看起來那麼沒心肝,依然還是有著在乎的人。
她大聲笑了起來。“什麼媽媽?你的情報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我是個孤兒,怎麼可能會有媽媽?”
“難道在公主號遊輪上那位丁超然女士不是你媽媽?”
“當然!我們只是剛好同姓,然後又住同一棟屋子,我都戲稱她媽媽罷了。”她嘴裡說得滿不在乎,但對旅行社那張中獎通知開始有點起疑及擔心。
他有些被她搞糊塗了。照理說,福伯絕不可能弄錯這種事的啊。他沒理由不相信福伯卻相信她。
“沒有關係,既然她不是你媽媽,你就盡情的惹惱我吧。”他起身,一臉好笑地看著她,轉身要走出門外。
“站住!”她跑到他面前。“你究竟對那位……丁女士做了什麼事?”
他伸出手,撥開她額前的秀髮,然後將她的髮絲輕握在手裡沒放,低頭望進她的眼睛裡。“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鬆開手。
見她握住拳頭,一個轉身,右腿一抬,對他飛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