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將責任全部推卸到了手下四人身上。我知道若不是上頭有劉瑾撐腰,他手下的“八虎”又有什麼膽子敢胡作非為。
高風、羅祥、魏彬、丘聚等四個太監平時也行橫行一世,但此刻卻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不敢說半句話,只是像哈巴狗一般連連點頭,又向我叩頭認罪。
我負著手沒有表態,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劉瑾見我不說話,便是哼了一聲道:“你們四個給我滾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若日後再敢這麼胡作非為,陛下不砍了你們的腦袋,咱家也絕不輕饒!”
“奴才告退……”惶恐不安的高風、羅祥、魏彬、丘聚四人,求饒過後,各自擦了一把汗,屁滾尿流地退下去了。
劉瑾罵走了四人後,又下跪地對我請罪道:“皇上請息怒。這都是老奴平時疏於管教。才讓下面的人這麼無法無天,才鬧出了今天這樣的事來。老奴真是難辭其咎,還請皇上降罪。”
我也知道這是劉瑾表面上的說詞,於是回答道:“劉公公也不必過於自責了。你前段時間為了朕的事如此操勞,有所疏失也不能全怪你。況且朕清楚那安化王造反的事,更是與公公你無關。”我說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劉瑾一臉感激,又跪下向我叩頭道:“皇上聖明,皇上對老奴如此信任,老奴真是縱死無憾!”
這時候,太后那邊管事的老太監秦公公過來傳話,“陛下,老奴奉太后懿旨,請皇上和劉公公去慈寧宮說話。”
這太后也不簡單啊!什麼訊息她都知道的這麼快。叫我過去,可能是問問情況,不過叫上劉瑾,肯定是要訓斥他了。想到第一次入宮時,劉瑾在太后面前的模樣,心知他這回有得受了。
來到慈寧宮,我卻沒有見到劉陵,可能是太后要和我們單獨談話,所以讓她迴避了吧。等我和劉瑾向太后行禮問安後,太后面色平靜地對我說道:“皇上,事情哀家已經知道了。皇上對此已有對策了嗎?”
我回答道:“母后,剛才兒臣已經急召了列為大臣們開會商議,已經決定了明日就出兵平叛。還請母后放心。”
太后聽了我的回答,欣慰地點了點頭,接著將目光投向了劉瑾,眼中已是泛起了怒氣,“安化王所發的那篇檄文,哀家剛才已經讓劉貴人讀給哀家聽過了。劉瑾,哀家現在想聽聽你有什麼說法?”
劉瑾聞言,露出一臉委屈之色,再次拜倒在太后面前,大呼道:“太后娘娘,老奴冤枉啊!”
看見劉瑾的反應,我心裡感覺有些奇怪了,雖說剛才他也向我認罪了,但說得都只是些表面話,而且明白我不會把他怎麼樣,而在此時,我卻發現他的眼中真正閃過了一比驚懼之色。看來他不怕我,卻是真的怕太后。
太后緩緩問道:“劉瑾,你為何要喊冤?你是說安化王冤枉你,還是想說哀家在冤枉你啊?”
劉瑾又叩了一個頭,帶著哭腔道:“太后,老奴伴駕多年,伺候皇上……老奴對您和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
太后合了閤眼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跟哀家講這些廢話。哀家叫你來,不是要聽你表忠心的。”
劉瑾又說道:“太后,奴才這去年,一直在外忙於找尋皇上和下落,到至疏於管教下面的一干人,高風、羅祥他們總是以為老奴得到皇上與太后的寵幸,就有所依仗,做了一些出格之事,以至發展到橫行無忌,才會引出如今的事來。這些歸根結底都是老奴之錯。老奴甘願受罰,還請太后降罪!”
“降罪?”太后瞪了劉瑾一眼道:“哀家砍了你的腦袋,就能平息這次的叛亂了嗎?”
劉瑾毅然答道:“太后明斷,老奴願一死以報皇恩!”
太后搖了搖頭道:“哀家只是擔心安化王謀反之事,與北方的韃靼有所關聯。”
劉瑾鬆了口氣道:“太后請寬心,東廠的密探一直在秘密監視著北疆的情況,到目前為止,北方的韃靼人並無異動。安化王此次造反,純屬倉促起事,對朝廷並無太大的威脅。”
我心想,劉瑾手裡掌握的情報機關,還真是遍佈了全天下,可能這次安化王造反之事,他才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人。
太后點點頭又道:“北疆有鎮北候司馬威的大軍守著,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不過這次的事,哀家聽說內閣的眾臣工們都對你劉瑾大表不滿,為召平天下之理,也為了不能讓皇上難做,你必須儘快有個交待。”
劉瑾應聲道:“太后,老奴明白了,明日早朝,老奴願自領廷杖一百,以示懲戒。老奴當眾捱了打,不僅可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