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割不斷解不開的情結,她從未因此而表示過不滿,她的大度包容一直以來都令他和她感激和欽佩。而如今,她已然離開人世,又為什麼要回來傷害昕兒呢?他想不通,猜不透,不願相信。
“昕兒,醒過來吧!親口告訴我,傷害你的人,不是莫妮卡……”他將昕兒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淚水不知不覺流淌下來。
房間的門開了,星螢走了進來。由於思兒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加之受了如此打擊,精神愈加不濟,聆月擔心她的身體,讓她臥床安心養病,而照顧昕兒起居的任務就落在了星螢的身上。
星螢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昕兒昏睡的臉,暗暗的嘆息一聲。她看看一旁的青龍,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問:“她是你的妻子嗎?”
青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痛的感覺令他的表情有些可怕,他恨自己,自己既然不能給她一份幸福安定的生活,又為什麼要去打擾她純潔的心靈?自己年輕時的風流輕狂,卻最終令她陷入了深淵。
“不是嗎?”星螢似乎有些意外,她輕聲自語著:“怎麼會呢?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沒有走到一起?”
“你說什麼?”青龍詫異的抬頭望著她,對她的話感到十分不解,星螢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會被他捕捉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帶她去過歌唱之島?”
“沒錯,你怎麼知道?”青龍越發驚訝了,他站起身來,望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女驅魔師,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她,按理說,他們不可能認識。
“我說我不會認錯的,”星螢鬆了一口氣,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在一個早上,你一個人把一群見習魔法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你還用你的劍……”她瞟了一眼青龍背後從不離身的那把閃爍熒光的長劍,“好像不是這把了。無所謂,當時,你用你的劍尖指著一個女孩兒的喉嚨,逼她向你求饒……”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倔強的小姑娘!”青龍猛醒,當年的一切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當時,他剛剛與昕兒相識,因為發現了昕兒身上那與眾不同的遙感能力,故而帶著她去見象牙塔的宗師康斯坦丁·諾蘭,由於到達歌唱之島時已是深夜,不便打擾,因此他們在野外露宿一夜。第二天早上,兩人在調笑逗趣的時候被一群少年魔法師發現,並對他們出言不遜,心高氣傲的青龍哪容得一群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教訓了一頓,之後便出現了星螢所說的一幕。
“你終於想起我了,不過,我在你的印象中,就只有倔強而已嗎?”星螢似乎對他的評價很不滿意,面露不悅之情。青龍剛才沒來得及多想,脫口而出,現在自己也覺得不妥,連忙解釋:“不是的,當然不是,還有很多,比如勇敢,比如……”他搜腸刮肚,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星螢的詞,美麗可愛之類的詞太虛,當然不能用,而在他的記憶中,對她印象最深得,還真非倔強莫屬。
“得了,別為難了,我也知道,我小時候有多倔。”星螢見青龍神情尷尬,也不願難為他,主動幫他解圍。她一邊回憶著那段往事,一邊說:“我還記得,你臨走的時候對我說的話,那段話,我永遠都忘不了,只可惜,直到現在,我也做不到。”她無可奈何的笑笑。
“我當時,對你說了什麼?”青龍茫然的看著她,對當時的情景已經感到模糊。
“連你自己都忘了嗎?”星螢遺憾的搖搖頭,說:“當時,你對我說,‘張狂是要有資本的,沒有資本的人還要去張狂,那隻能是自取滅亡。’你還說,‘看有的時候,要學會低頭,尤其是女孩子,過於剛強的硬碰硬,是會吃虧的。’這些話,我一直都記得,張狂我是不會了,至於低頭,我始終都做不到。”
“這些話,你竟然都還記得。”青龍一聲長嘆,搖頭苦笑:“那不過是我當年,年少輕狂,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胡亂說出來教訓人的。若是當初我自己能夠看透一切,也許今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星螢望著這個憂傷的精靈,心裡很想幫一幫他,但是任何的勸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她唯一所能做的,也許就是幫他好好地照看昕兒,讓她早日醒來。
第二天清晨,伏在昕兒床邊剛剛入睡不久的青龍,忽然被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驚醒,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望向昕兒,卻驚喜的看到昕兒睜開了眼睛,一隻手無力的搭在床頭的櫃子上,櫃子旁邊的地板上,一隻銀盃靜靜躺著,杯子裡的水灑了一地。
“昕兒,你醒了!”青龍欣喜萬分的起身,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從旁邊的盤子裡拿了另一隻銀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