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了。
五家共同約定的一條鐵律,體現了在這場戰爭中,被殘酷的臨戰法則強勢捏合如一人的五家將士決死的勇氣和赴死的豪情!
五家共同約定:一家防守時,另外四家共同抽調精銳充任督戰隊,輪到值守的那一方,無論死傷多麼嚴重,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個人,只要輪值時間未過而膽敢後撤,四家共擊之。
一整個白天下來,幾家領導層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將撤退下來的兵力,重新整編,恢復戰鬥力,準備繼續送上戰場。
夜晚六點準時來臨,抽到第一防守順位的凱旋城,在凱旋城城主、黃級武將房兵的親自帶領下,頂著箭雨,接下城頭的防守。
在激烈的戰鬥中換防,透過兩天的戰鬥,倒已經相當熟練,並沒有引起什麼混亂,雖然難免出現在就要換防的最後幾秒鐘,依然有人被敵人纏住,命喪在最後一班崗上;雖然也有人剛接過防守崗位,就被敵人一箭射殺;但整個城頭的戰鬥依然顯得有條不紊,將士們或沉默不語,或高呼酣戰,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從夜晚6點開始,除顏家之外的另外幾家,都在為堅持一個半小時而竭盡全力,忘了功勳、忘了畏懼、甚至忘了生死。
當然,在此情況下,誰要敢保留實力,那也是找死了。
第九十六章 殺入敵帳
類似的高強度攻擊場景,不只是在平城南門發生,此時在東門、在西門、在北門、在強陰城頭,同樣鮮血亂濺、殘肢橫飛。連獷平、臨河的城頭,鮮卑大軍都加強了進攻的力度。直至夜幕降臨,都不曾削弱分毫。
“他會趕來救援嗎?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顏若妤如是想道。本該下去休息的她,因為不太放心鮮卑人夜晚的瘋狂,所以主動向父親提出留在城頭督戰。此時她的內心是矛盾的,如果葉騰真不管不顧地來了,她會擔心因身份暴露而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當此生死時刻,如果他真的不來,恐怕心底難免有淡淡的失望吧。
以顏若妤對葉騰行蹤的瞭解,他如果在第一時間趕來,此時恐怕已經到了吧?望著城外鮮卑營帳中星星點點的燈火,也許葉騰就隱藏在某一個隱蔽之處,隨時準備潛入鮮卑營帳,給敵人致命的一擊吧?顏若妤心中暗暗矛盾著……
公元187年5月3日的薄暮時分,葉騰策馬遠隔鮮卑營帳,遙眺平城南門方向,此時廝殺正烈、燈火通明。
而葉騰身邊,如自己般抵達現場,準備伺機救援的漢軍,已經不下十萬之眾,只是若論與此時依然超過四十萬的鮮卑人野戰,依然力有未逮。所以,大家都在遠遠地觀望,耐心尋找合適的出擊時機。
葉騰身著普通漢軍徵袍,騎著普通戰馬,置身其間,倒不顯得突兀,自然也就沒什麼人關注他。
既然已經抵達戰場,葉騰倒也不急了。
此時,城池未破,城頭的爭鬥正酣,守軍實力尚在。看來,鮮卑人想攻破城池,非短時間可成。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城頭的守軍每多堅持一分鐘,鮮卑人的兵力就多消耗一分,而大漢的援軍卻會越聚越多,最終必定由量變引起質變,鮮卑人失去力量的優勢,從而徹底失去取勝的希望。
因此,葉騰明白,此時需要的是足夠的耐心和高明的戰術,否則憑自己的這一點實力,加上鮮卑人的半癲狂狀態,若馬上發起正面對決,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自己全軍覆沒,鮮卑人損失慘重,失去進攻城頭的實力。
多年征戰,葉騰已初步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統帥或將領,也許離名將尚有一定的距離,但至少不再只是一個熱血青年:為了討人歡心,搭進去自己的大部分實力,最終將自己置於尷尬且危險的境地。
悄悄遠離眾人,利用夜色的掩護,將戰馬收入空間,然後換上一身黑色衣衫,隱入夜幕之中,慢慢接近鮮卑人營帳,尋找合適的進攻點,以求一旦發起進攻,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殺進鮮卑人營帳內,給敵人以最大殺傷。
隨著葉騰的不斷接近和仔細觀察,葉騰發現,雖然鮮卑人以攻破城池為第一目標,但對漢軍的援兵,也並非一無所覺。
在營帳的南面,為了防備漢軍的進攻,鮮卑人加派了數千警戒士卒,加強了巡邏力度和兵力配置。
而營帳的北面,是鮮卑人進攻平城南門的方向所在,可謂眾目睽睽,自然非進攻佳地。
看來,進攻點只能選擇在東西兩面。
猶如一個老辣的獵人,葉騰繼續耐心觀察。
此時,透過鮮卑營帳周圍的火把,可知風自偏西而來。東西兩個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