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雖故意描濃了眉毛,束起頭髮將自己偽裝成男人,刻意變粗了聲線,但認識她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注意他們,姜舒這才小聲道:“我可以坐下說話嗎?”
鬱源神色古怪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穿這樣?”鬱源好奇。
姜舒禮貌笑道:“方便出門。”
“那你來尋我做什麼?”鬱源一臉狐疑。
他們雖打過幾次照面,但並不相熟。
姜舒首言道:“我見旁人都在出價競拍,鬱世子卻一次價未出,覺得奇怪便來問問。”
鬱源嗤笑:“你當買玩意兒呢,這可是翠雲樓,我哪來那麼多錢。”
他爹是個閒散王爺,他是個閒散世子。雖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給他銀子,只能望而興嘆。
果然,讓她猜中了。
姜舒勾唇,試探道:“若我出錢與鬱世子合作,鬱世子可願意?”
“你有錢為什麼不自己拍,做什麼要找我?”鬱源不解。
姜舒嘆了口氣,坦誠道:“我雖有錢,但卻無權,恐支撐不起翠雲樓,所以想同鬱世子合作。”
合著是打這主意。
鬱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動:“怎麼合作?”
“我出錢,你出面。我主內,你主外。”姜舒早有打算。
“你出錢我出面能理解,你主內我主外什麼意思?”鬱源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姜舒輕笑道:“拍下翠雲樓後,如何經營由我做主,明面上的事你去處理。”
“所以我只需要出面出力,那如何分賬?”鬱源覺得這才是重點,
姜舒思索道:“你三我七?”
姜舒覺得這個比例己經很高了,畢竟鬱源不用出一文錢,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面。
粗算下來,這錢等於白撿。
“成交。”姜舒能想到的,鬱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錢不撿是傻子。
“檀玉。”姜舒喚了一聲,檀玉將緊抱著的木匣放到鬱源面前,用鑰匙開啟。
整整一滿匣銀票,鬱源感覺他攢一輩子月例也攢不出這麼多。
“拍賣快結束了,鬱世子再不出手可沒機會了。”姜舒提醒走神的鬱源。
鬱源低咳一聲,讓一旁的隨從喊價競拍。
“三萬兩。”
翠雲樓位於崇明主街,最熱鬧繁榮的地段,一半酒樓一半客棧,佔地寬廣,比尋常商鋪貴出許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員爭先搶奪。
“三萬五千兩。”有人加價。
鬱源看了一眼姜舒,徵詢她的意見。
姜舒淡淡點頭:“鬱世子只管拍,錢不夠我讓檀玉回去取。”
“好。”鬱源就喜歡她這財大氣粗的做派。
“西萬兩!”鬱源再次出價。
滿場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高價駭到不敢再出價。
翠雲樓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鬱源沾沾自喜,以為穩操勝券時,對面有人喊價了。
“西萬五千兩!”
誰加這麼高跟他過不去?
鬱源憤然起身,看向出價人。
一身穿藏藍色綢衣的青年男子,沉著端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五萬兩!”鬱源親自喊價。
他就不信了,只要有錢,這上京城還有他拍不下來的鋪子。
綢衣男子抬眼看到鬱源,再往旁一瞥看見姜舒,目光猛然微縮,沉默片刻後同隨從說了句什麼。
隨從點頭,快步去跟佟掌櫃交談了幾句。
“他們幹什麼?想作弊?”鬱源眯了眯眼。
姜舒第一次參與這種拍賣,也不懂其中門道。但她相信不管他們想耍什麼手段,鬱源都不會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虛名,更何況鬱源身後是皇室。
就在鬱源忍不住欲去質問時,佟掌櫃喊話了。
“方老闆忍痛割愛,翠雲樓由鬱世子拍得。”
“方老闆?那個鹽商方家?”鬱源重新審視綢衣男子。
綢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在下方明緒,恭喜鬱世子拍得翠雲樓。”
伸手不打笑臉人,便是心中不喜,鬱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緒的恭賀,兩人碰杯後一飲而盡。
方家,方明緒。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