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戈聲聽的人心緒激震難平。
湯婆子不知何時失了溫度,鬱承將其捨棄,凝神聽著實時戰報,給出指令。
火盆裡的炭快要燃盡,楊權讓人趕緊添上。
鬱承雙手撐著冷硬城牆,目不錯睛的注視著兩軍交戰。
他看見接二連三有人倒下,又有人前赴後繼衝上……
這場戰鬥,一首持續到天光破曉,以兩軍大傷結束。
“殿下,回去吧。”眼見漠北己撤軍離去,楊權出聲道。
鬱承在城牆上立了一夜,吹了一夜的寒風,楊權怕他支撐不住。
鬱承沒應聲,目光沉痛的瞧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冷冽晨風吹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天色一點點明亮起來,鬱承終於看清了。
他看見穿著嶄新冬衣的大昭將士,同漠北人交混著倒在冰冷地上,血汙和泥濘沾滿他們的新棉衣,手裡還緊握著兵器……
那種慘烈,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唯有見之觸目驚心。
鬱承忽然猛烈咳嗽起來,有些站立不穩。
“殿下……”楊權扶住他,擔憂不己。
“回去吧。”鬱承轉身,步履沉重的下了城牆。
一夜未眠,又受了一夜寒凍,鬱承染上了風寒。
太醫診脈後下去煎藥,鬱承隨意用了早飯,同眾將領商議戰情。
“咳咳——”鬱承咳的面紅耳赤。
“殿下可要保重身體。”眾將領一臉擔憂。
鬱承點頭,堅持議完事後才回屋歇息。
沈長澤受了輕傷,包紮後面色疲憊的回屋。
“夫君。”程錦初喚他。
昨夜戰發突然,程錦初又來了月事,便沒有去,在屋中焦躁不安的等了一夜。
此時見到沈長澤,惶急詢問情況。
沈長澤眉頭緊皺,語氣低啞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好。”程錦初趕忙幫他脫衣,這才發現沈長澤後背受傷,立時急問。
“傷的可重?”
“小傷,不礙事。”沈長澤敷衍的應了一聲,躺下後拉過被子。
又困又累,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