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雅思考間,苗禾敲了敲他的房門,手指向廚房,做了個擰的動作。
他點點頭。
苗禾出去了,聽筒裡江彧的語氣沉淡下來,“小椰。”
“有,”花雅說,“需要做飯嗎?”
“不需要,”江彧說,“人來就行。”
“好。”花雅才說完,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說起來,他和江彧的初見是極其狼狽的。當然,狼狽的物件是他,就像今天穿著埋汰的校服去接他兒子一樣,在父子倆面前,他都沒有一身乾淨的衣服。
“小椰,我回來了,”花麗珍中氣十足的嗓門從院子裡直達臥室,“哎,小苗也在啊,你們是不是放暑假啦?”
花雅抿唇走出去,看到他外婆身穿花緞綢衣,褲子挽到膝蓋處,腳上全是泥濘,正抽出井水洗腳。
“麵廠是泥石流了嗎?”花雅抱臂,倚靠在門樁上問。
“什麼泥石流,”花麗珍樂呵道,“是去幫你王大嬸兒在秧田裡撈蝦來著,喏,還給了我們一包,你會弄嗎?”
“會,”花雅說,“蒜蓉還是辣炒?”
“看你,問小苗吧,”花麗珍說,“小苗想吃什麼口味兒的?”
“我都,可以。”苗禾說。
“那就辣炒吧。”花雅故意道。
花麗珍瞪大眼,“你是想辣死你外婆嗎?”
“小苗,剝蒜,”花雅淺笑,拎起那包龍蝦,“我洗蝦。”
吃完飯,催債的錢丁丞已經給他轉了過來。
這筆單子打得小,錢給得也少。桐縣的混混很多,尤其是三江那邊,經常會有兩群約架,警車鳴笛已經是常態,而大多數混子是幫那些做黑生意的老闆去上門收賬,美其名曰是催債,其實就是當打手以暴力手段逼迫別人還錢。
入這行沒人帶,花雅自願進。
因為來錢快。
但擔得風險也大,有時候火拼起來拿刀砍一地的血不是沒有過。
他分出一點錢轉給苗禾,畢竟今天的趙強是她找到的。
“走吧,送你回家,”花雅回覆完江彧在微信上發來的訊息,抬頭對苗禾說,“把小龍蝦提著。”
苗禾將石桌的作業全部收進書包裡,搖搖頭。
“客氣呢?”花雅看著她,“你花婆婆專門給你留的。”
“你們,吃。”苗禾模樣認真,“我今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