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內務府的人在那邊,我不好過去……”
“是你不想管,少拿內務府當說辭,”周容浚厭煩地道,“那幾個招惹了你丫環的,你不就借了幾個管家的手收拾得挺利索?臨到要你親自見了,你一個都不想見,你不就是不想替我掌這個家嗎?”
“哪是……”柳貞吉啞然,隨後想想,她確實有點想眼不見為淨的意思,就又消了音。
“你這樣,我遲早會煩了你。”周容浚扔了手中的筷子,胃口全無,“你裝,你能在我面前裝一輩子嗎?”
柳貞吉默然。
“別讓我太失望。”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周容浚煩躁地重拿起筷子,端起碗繼續用膳。
如若不是拿她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他真想把她給煽死。
他能為她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她還想如何?
讓她多對他用點心,還難為了她不成?
在一陣沉默後,柳貞吉深吸了口氣,重建了心理,開口道,“宮裡現在怎麼樣了?”
周容浚皺著眉頭塞著他厭惡的奶白菜,沒理她。
“皇后娘娘是不是想傳我進去?”
周容浚還是沒說話。
“趙家是不是這次屈平案的主兇?皇后娘娘是想用趙家,還是不想用?”
周容浚嚥了口中的白菜,在她這句話後淡淡道,“母后說是想用趙家,讓我把趙家在案子裡撇開。”
“那你的意思是?”
“得抓主兇,不管是哪家的,”周容浚把空碗給了她,看著她添粥,漠著臉道,“父皇只認真兇,誰也瞞不得他一點。”
“娘娘老傳你?”
“兩三次。”
“你替我擋了?”
“嗯。”
聽他應了,柳貞吉頓了好一會,然後她挨近了他,靠上了他的肩頭,苦笑道,“那明天我們不推了,我進去吧,你老這麼被她召,在外的王爺天天見皇后,皇上都要厭煩我們了。”
與皇后娘娘虛與委蛇的事,是她的事。
“太子就這麼缺兵部的力量嗎?”
“嗯,他一直管著戶部工部,兵,刑兩部父皇忌著他,不讓他插手,母后的意思是要麼給她趙家,要麼,我替太子跑腿。”
“什麼意思?”
“有件舊案,要我想辦法掩蓋一下……”
“什麼案子?”
“司馬案。”
柳貞吉不由坐直了身,臉上難掩訝異,“太子也有牽連?”
“嗯,”周容浚淡然點頭,“是背後的萬家。”
萬家?
他們母后的孃家萬家?現在太子背後的萬國公?
柳貞吉啞了嘴,不知說什麼才好。
皇后背後的萬家,她後面的柳家,怎麼都扯進這件事裡頭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柳貞吉扯著他的袖子,苦笑問。
“柳家是其一,萬家怕才是他想動的。”此時就是說起他的外家,周容浚也淡然得很。
“萬家不清白?”
“應是。”要不,他父皇也不會這麼大動周章。
“這,”柳貞吉靠近他,低低地道,“那就是,皇上想換太子爺了?”
周容浚這次沉默了一會,好一會才淡道,“這事還說不定,不過比起大皇兄,父皇確實要喜歡明王一些。”
尤其這兩年,他父皇就差手把手教明王怎麼當政了。
說罷,見她臉色慘白,他笑了笑,偏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淡道,“沒什麼可怕的,他們要亂,我們只管看著他們亂就是,是死是活與我們何干。”
☆、第48章
“我從沒怕過什麼,”好長的一會;柳貞吉低低說了一句;“但我就這樣了。”
膽小怕事的皮披久了,久得早成了她身體的一部份;可能一輩子都脫不下來了。
她習慣用這種偽裝去生存;前世如此;這世怕也是改不了了。
人是很難改變自己的,尤其像她這種早就固性了的人;她可能會隨著環境的不同調整進退的方式;但不可能改變其性格。
“你在別人面前怎麼樣;我不會管,”周容浚抬起她的下巴,把她低著的臉抬了起來;直視著她,“我也不想管,但你在我面前不行,我娶你回來,不是要你的虛情假意的。”
如果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那她就不如別的女人了,她應該明白,他到底為什麼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