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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是有幾分寵愛,從小沒受過幾分罪,在宮中,從來只有他讓人受罪,沒人讓他受罪的份,唯獨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子的不怕四皇兄見他一次,就收拾也一次,太子是怕了他了。

他怕,他背後的張妃和張育嶺也有點怕,他們是被時局推上位的,現在他們身邊一邊是皇帝,一邊是李相,周英德能當太子固然是好事,但一個不好,下場也如之前那位大太子一樣,很容易就成了別人的磨刀石。

張家也需要周英德去外邊歷練下,至少,在外邊他們能派人教他在宮裡不方便教他的事。

太子還小,張家也好,李家也好,都覺得只要他們能小心謹慎地守過目前這一段時日,不讓周文帝找到藉口治他們,張李兩家聯手,還是能護著太子往前走。

而這事,周容浚沒有刁難,且還贊成了這事,這讓張李兩家心中膈應不已,覺得需防著他的同時,又覺得他們此舉太過於草木皆兵,太把西北王放在眼裡。

可他們寧肯草木皆兵,也好過不防——李相心知肚明這是西北王又在耍他,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已有如履薄冰之感。

太子即將下江南,就需親自來領周文帝的旨,周容浚進宮的這段時日來,太子是能不來德宏宮就不來德宏宮,即使是每日的請安,也是挑周文帝最忙的時候來,一聽周文帝不見他,他能大鬆一口氣。

周文帝對此沒說過什麼,但每次都如了周英德的意,讓周英德回去。

這次周英德挑了下午傍晚,不那麼忙的時候過來找他,周文帝沒先跟傳話的內侍說話,問下面案桌後坐著的西北王,“你還要戲弄他?”

“再看他尿次褲子?”西北王挑眉。

周文帝皺眉看著他這個桀傲不馴的兒子,不知為何這般磨,他的性子還是磨不下來。

“貞吉兒說,母后這幾天身子好了不少,她還想過幾天,趁御花園的桂花林還有香味的時候,做桌桂花宴,就我們一家幾口人用頓小晚宴。”周容浚突然道。

周文帝勾了勾嘴角。

“您去不去?”周容浚拿起墨筆批文,看都沒看周文帝一眼。

周文帝瞪他,他也沒看到。

“那兒臣當您要去了,回頭跟貞吉兒說,給您留個位。”周容浚頭也沒抬,他沒聽到什麼聲響,也就當周文帝跟他做了交易。

周文帝扯了扯嘴角,對門邊的人說,“讓他進來。”

說著就拿起硃筆。

恆常在旁看看上面的,再看看下面的,最後心裡一嘿,得,關他什麼事,不吵架殃及他這條老池魚就行。

其實按他的想法來說,皇上做事有他的一套,可他們西北王做事,不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嘛,能掐中人要害,好好為他做事就成,打蛇打三寸,都省了牽制那套心思了。

**

周英德進門之前,腳步躇躊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進了門。

“見過父皇。”

“見過……四皇兄。”

太子問了好,周容浚擱了筆,起身還了一禮,嘴裡客氣道,“太子太多禮了,本王剛剛看奏摺看得入了神,沒見太子進來,未先施禮,還請恕罪。”

太子聽著他的話,就像被蠍子紮了幾針一樣,身體一抖,還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褲襠那也疼了。

周容浚這時也掃了他一眼。

太子因此臉都脹紅了起來,他尿溼褲子是奇恥大辱,因此他有好幾日沒出過東宮的門。

“父皇,孩兒聽說您準孩兒入朝行事,孩兒是特地來感謝您的。”太子無法,挨著不靠近周容浚的那邊,朝周文帝跪了下去,不想再起身。

他心中害怕,屈辱,憤慨擠滿了他的腦子,撐得脹紅了他的臉與脖子,精緻的臉因佈滿了滿臉詭異的紅,顯得他整個人膽小又怯懦得很。

周文帝自認不是一個好父親,但就是他最中意四皇子,也還是任他自生自滅,他有本事爬上來那就爬上來,如果沒本事死了,他也頂多給他打副好棺木,不會特地幫他什麼,就如眼前的這個小十一,他雖不覺得他能當好太子,可他要是有點能力,當得好好的,能把事情做得讓他順心順意,他也不一定非要讓人取而代之……

就如之前的大兒一樣,他寵愛得比較多的這個小兒,也還是不怎麼爭氣。

周文帝不是沒失望的。

他深深地看了眼連看都不敢看他的小十一,收回眼神後淡道,“讓你下江南東北兩地,與戶部尚書一道監糧入庫,得入冬後才能回京,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