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聽命去廚房了。“姑娘,您這樣我們今天還能回府嗎,要不我們再在這裡住一晚,我讓他們下山找個大夫上山來?”紫蘇幫安若漓掖了掖被角。“不必了,在這庵裡總歸不便,還是回府吧!”安若漓有氣無力的說道。片刻之後,安若漓用了紫英端來的薑湯,之後安若漓便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再次醒來天已大亮。侯府裡已經派人來接了。安若漓強撐著上了馬車,回到府中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請大夫問脈,吃了藥,在漓院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便已無大礙。當然肯定免不了被老夫人訓斥一番。並且老夫人明令禁止,安若漓這段時間好好養身子,不得出門。安若漓又是保證,又是求饒,終於讓老夫人放了心,只是每日須喝那苦的要命的藥汁,真是讓安若漓頭痛。安若漓及笄這日很快就到來了,又有老夫人的疼愛,因此這及笄禮辦的也是極為隆重,不僅來了好幾家的權貴夫人姑娘,還特意請來了趙國公夫人魏氏來擔任正賓為安若漓加笄。贊者跟有司也都請了相交不錯的夫人跟姑娘擔任。這種場合,按照規矩是必須要有男主人在場的,一大早,安青峰便被老夫人留在了府內。安若漓幾乎很少能夠見到安青峰,即使見到了,也僅限於行個禮問個安,大多數時候安青峰都是對安若漓不理睬的。起先,安若漓很納悶,為什麼父親對他是這種態度,一開始以為父親就是這樣的,天性涼薄,好賭成性,每日流連盛京各大賭坊,對於侯府諸事不問,但是後來發現他對其他的弟弟妹妹們都還算和藹,即便是庶女,安青峰也能滿臉笑意的跟他們說話,唯獨自己,這幾年來,除非過年或者有比較重要的場合,否則,安若漓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清他們的對話次數。久而久之,安若漓也沒有了期待,這個父親對於自己來說,只是給了自己生命,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此時安若漓看著站在上首那個應該被稱之為父親的人,心中百味雜陳,自己心中已有猜測,可能是因為母親的原因,讓父親對他這般淡漠,但是安若漓從來沒證實過,或許小的時候還追著身邊的嬤嬤丫鬟們問過,但是母親的事情在府中從來都是一個禁忌,極少有人知道,也鮮少有人提起,最初跟在母親身邊的人,賣的賣,死的死,到現在,人們似乎已經記不得侯府原配夫人的存在了,只有安若漓出現的時候,才會被想起,似乎還有個已經過世的夫人。安若漓今天身著一襲淺粉色百蝶戲花襦裙,裙角邊特意用金線繡出各種神態的蝴蝶,隨著腳步的移動,似翩躚起舞。滿頭烏髮雖未用任何頭飾,卻更顯清新脫俗。安若雪站在一側,看著遠處走來的安若漓,安然淡雅,卻正是這種脫俗的氣質讓安若雪嫉妒的發狂,為什麼同為侯府的姑娘,安若漓能得到老夫人更多的寵愛,為什麼她剋死了親孃,還能得到趙國公府這麼好的婚事……這一切,讓安若雪對安若漓的嫉妒一天天積累,慢慢生成了怨恨。安若漓帶著淺笑走到正廳,由侍女引著面向正西跪坐與蒲團之上,由贊者為其梳頭,後將梳子至於蒲團正南方,安若漓轉向東正坐,有司淨手後奉上羅帕和發笄,此時,正賓趙國公夫人笑容滿面的走到安若漓面前,高聲吟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之後便跪坐於地,拿起梳子為安若漓梳頭加笄。然後由贊者為其正笄。正笄過後,安若漓便要回房換衣裳,以示成人。再次出來時,安若漓換上一身大紅色羅裙,端莊,大氣。面向高臺,向父親母親行禮,以謝生養之恩。正賓再次從有司手中接過髮釵,行至安若漓面前,高聲吟頌:“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服。”贊者為安若漓去掉髮間的發笄,由正賓將髮釵插入安若漓髮間,以示此女子至此以後,便可梳妝綰髮。至此,禮成。這一套繁瑣的流程走下來,安若漓累的夠嗆,可還是要撐著招呼來觀禮的賓客,接受他們的祝福。因著這既定的姻親關係,趙國公世子趙昊也來侯府觀禮,此時趙昊正被一名丫鬟攔住。“見過世子,奴婢奉我們家姑娘之命來給您帶個口信,一刻鐘之後,我們姑娘在湖邊倚欄亭等您!”小丫鬟傳完口信站在原地等趙昊的回覆。“你家姑娘是哪家千金?”趙昊看著這姑娘的穿著不像是侯府的下人。“回世子,我家姑娘便是侯府嫡女!”“若漓?好……告訴你家姑娘,我這便過去等她!”趙昊喜不自禁,安姑娘要見他,這如何讓他不激動,雖說兩人已正式定了親事,但按照祖宗規矩,兩人婚前不可過多見面,剛才觀禮的時候看到安若漓盛裝出來的時候,簡直美得不可方物,趙昊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這會兒,正好有這個機會可以見見自己心中一直念著的女子,跟她說說話,趙昊沒有多想,立即尋了個小廝將他帶至倚欄亭。這邊距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