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松江府,下面人就說接到了飛鴿傳書,看了內容後,她心中暗罵蘇倫不懂事,趕緊叫人回去傳話了。
下了船來,在趕回家的路上,她有仔仔細細地向知情人詢問,這才明白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對這個名叫張雷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當蘇彤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蘇倫正在院子裡,看到她之後,他驚訝地說道:“表姐,你怎麼回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事情提前做完回來了,恐怕這松江府都要被你翻天了。”蘇彤慍怒道。
蘇倫完全不見了平時的囂張氣焰,賠笑道:“表姐,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松江府好好的怎麼可能會翻天呢?莫不是你聽到什麼謠傳了吧?叛軍又還沒打過來。”
崇禎五年正月初二rì,叛將孔有德近逼登州城,張可大請擊之,而巡撫孫元化持撫議,不可。第二rì才發兵合叛軍,大敗。其時耿仲明領元化中軍,心懷叛志,夜半,有德軍至城,仲明等舉火為內應,導敵自東門入,城破。初四rì張可大乃解佩印付部卒,還署辭母,殺其妾陳氏,自縊而死。叛將孔有德殺官吏紳民幾盡。逮捕巡撫孫元化及監軍道王徵,知府吳維城,同知賈名傑,蓬萊知縣秦世英等。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我在回來的路上早就打探到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商業競爭要公平,才能夠贏得市場,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蘇彤發怒道,這蘇倫雖然打小聰明,卻似乎從來沒把聰明用在正途上,家裡面因為就他一個獨苗苗,自然是寵愛有加,有時候蘇彤將他批得狠了,家裡老輩們還出來護著他,現在長大了,更是沒人管得了他了。
蘇倫一怔,然後無所謂地說道:“外面道聽途說你也信,我都還沒說話呢。”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總不可能大家都突然針對你一個人吧?松江府這麼多人為什麼他們就都那你開刀?說吧,老老實實交代了,等幫你兜著的我都幫你兜著,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你就完蛋了你。”作為這個唯一的男丁,大家總還是希望他學好的,所以儘管是如此劣跡斑斑,蘇彤還是站在他這一邊。
說起這個蘇倫就來氣,仗著大比自己大那麼一點點,幹啥都要插一手,還是個女兒身,快二十歲了的人了都還不嫁了……
腹誹了一番過過乾癮,蘇倫才將自己和張雷的過節從頭到尾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
“居然是這樣……你確定你沒說謊?外面的人可不是你這麼說的。”蘇彤疑惑地說道。
蘇倫故作委屈地說道:“我的姐姐啊,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外面的人的啊?”
想了想,雖然蘇倫頑劣了些,可畢竟是自己的弟弟。蘇彤點點頭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現在你趕緊去叫那個郭育把木材還給人家,估計外邊這流言也就沒了。我猜測應該就是那個張雷出的主意。”
“唉,誰說不是,我也正懷疑是他,只是實在是沒證據啊,要不然的話……”
蘇倫還沒說完,蘇彤便杏目圓瞪,輕喝道:“要不然怎樣?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找人家的麻煩是不是?好不容易才搭上官府的線,要是你做的過了火,官府第一個饒不了你,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好吧。”蘇倫縮了縮脖子,然後鬱悶地吩咐陳宇飛拿了錢出去了。
郭育辦公的地方,整個院子裡都堆滿了徐峰的木材,陳宇飛從木堆的縫隙中鑽進了院子,找到了郭育。
他還來不及說話,郭育便開口抱怨道:“你來了……他到底是想要將這木頭放在我這裡多少時間?給我去問問去。”
陳玉飛送過去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賠笑道:“郭大人息怒息怒,我這次來不就是跟你說這個事情的麼?就在剛剛,我們家大小姐回來了。”
“哦?她回來了麼?也好,她做事可比你們家少爺靠譜多了,我聽說蘇家就這娘們管著的,想必她對這事也知道了吧?怎麼說?”郭育一邊將銀票收好一邊問道。
對於郭育所說的關於蘇倫極度不靠譜的言論陳玉飛表示相當贊同,然後說道:“我們大小姐的意思是將這木頭送回去,然後這外邊的流言恐怕也就熄了。”
“喲,這麼直接?那她的意思是你們蘇家和那個張雷和解了?”郭育挑了挑眉毛,問道。
陳玉飛苦笑道:“郭大人,這你可就想錯了,按照我對少爺的瞭解,等到小姐一走,他必然會捲土重來的。”
“那我倒是希望你們小姐別出門了。”郭育說。
然後他吩咐了下去,叫張雷來將所有的木頭都搬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