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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既然坐在這兒了,朱譽晏也不欲再打啞迷裝糊塗,徑直答道:“首輔,朕知道皇后做了件蠢事,險些傷及首輔性命,理應重罰!”接著,朱譽晏又接話峰一轉,繼續說道:“可是皇后的孃家一族為大齊隳肝瀝膽,忠貫日月,也是事實。皇后年逾半百的老父親至今仍駐守於邊關,而皇后的兩位兄長亦是為國捐軀!甚至連皇后的妹妹都為平定邊境戰亂,而奉旨遠嫁!如今朕別無它求,只求首輔留皇后一條活路……”說到這兒,朱譽晏已是激動不已,甚至要抑制不住那眼眶的痠痛,做出龍顏失態之舉。可謝首輔就平靜的坐在椅子裡聽著這些,始終未有啟口之意。朱譽晏想了想,畢竟他今日是來保皇后的,而不是來爭辯個孰是孰非的,故而又將話轉向對謝氏一族的感恩上。他動情的繼續言道:“謝氏一族亦是我大齊朱家的恩人!當年國庫空虛四面楚歌之際,富可敵國的謝氏一族曾散盡家財,非但讓我大齊將士們吃飽穿暖保住了江山,還接連收復了高祖時期劃撥出去的失地!祖父當年對謝氏一族充滿感恩,再三叮囑朕的父皇,定要不忘謝氏恩德……”“哈哈哈哈……不忘恩德?”謝正卿終於發聲。他從椅子裡起來,不知所謂的大笑著緩步走向佛龕。走至跟前,凝目望著那尊金佛,“皇上該知我謝某人從不信奉神佛之說,可知正殿內為何要供著一尊佛像?”朱譽晏斂了斂面上的哀痛之情,起身跟了過去。他雖早便見過皇極殿供的這尊佛龕,卻一直未上前細看。如今細端一番,才發現這尊佛像雖廣額豐頤,神勢肅穆,卻是面生的很。是以,朱譽晏便回道:“這尊佛像雖盤膝而坐,頷首低眉看不清面目,卻周身透著禪機仙氣,令人仰慕神往。只是朕詮才末學,孤陋寡聞,一時竟想不起這是哪尊菩薩。還要有勞首輔點化。”望著那尊佛像,謝正卿的一雙黑眸愈發幽深,深的似能吞下這朗朗乾坤!既而雙眼一眯,顯露出一絲陰厲之色,聲音亦是帶著厚沉的威壓:“皇上不認得這尊菩薩實屬正常,那是因著這尊菩薩本不在八宗之列。”“不在八宗之列?”朱譽晏眉頭微蹙,不被八宗信奉的,那還算菩薩嗎。當然這話他沒敢說,只頓了片刻,問道:“那這尊菩薩到底是……”謝正卿嘴角流露兩苦澀,“他盤膝而坐,是因著天子正在宮中設宴,為他慶功饗賀!他頷首低眉,是因著不知那鴆酒有毒,鴻門宴上當場夙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