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妁言辭懇切。“一百兩。”一百兩雖不是個小數目,但蘇妁大致一估算這些銀子蘇家還能湊得出,只要換回書免了蘇家劫難,她總有法子哄爹孃。就在她朱唇輕啟打算應下來時,那人口中又悠悠吐出了兩個字:“黃金。”蘇妁雙眸滿噙忿火,深喘了兩息,既而強壓下心頭怒意,鎮定守禮道:“民女偷。不過還請大人明示,可有哪些禁忌?”免得半夜爬牆而進,被府衛當成是刺客亂箭射死。謝正卿笑意詭譎,轉身往水榭外走去。子夜的風絲絲潤潤刮過,輕飄飄的送到蘇妁耳邊四個字:“跟我回府。”蘇妁杵在原地遲疑了一瞬,張尚書的意思是可以跳過潛入府的那段兒了?那不就如同探囊取物麼。她很快便跟了上去。爹爹要她在杜家住至杜小姐回門之時,還有三日。眼下若是冒然回家自然要將原由說清,可她不想說。而杜府更是不能回。尚書府,倒也算是個去處。……見蘇妁先上了馬車,謝正卿才轉頭向一路護衛她的錦衣衛詢道:“她來時路上可有摔跤?”“回大人,蘇姑娘一路急跑而來,但並沒有摔跤。”謝正卿眸色一冷:“去查。”命完,便轉身上了馬車。夜幕深籠,萬籟俱寂。戊京的街道上早已沒了什麼人,只有馬車駛過時轆轆的聲響,岑寂而單調。半個時辰後,馬車駛進了原屬禮部侍朗趙景勝的褚玉苑。褚玉苑內僅一溜通往中院兒的石燈籠還亮著,馬車沿著那條青石板路徐徐而行。在路過一小片竹林時,謝正卿驀地伸手撩開窗簾。指著夜幕下隱隱蔥鬱之處,斜睨蘇妁一眼:“這處景緻可還好?”蘇妁順著他往外看,看到那些竹子時恍然記起了些什麼。難怪他語氣帶著戲謔,竟是知道這是她那時的藏身之處麼?原來趙侍朗的這處院子竟也早已是他的了。她不言,只別過頭去等著馬車停下。駐下後,二人先後踩著步梯下了車。見謝正卿不說什麼只徑直往屋裡走去,蘇妁不再跟了,而是立在原地怯生生的問道:“張大人,我直接去書房可以嗎?”可這還算偷麼?蘇妁心中透著隱隱的不安。不出所料,謝正卿緩緩轉過身,像看個痴兒般的凝著她:“你該不會以為你爹的書還放在書房?”“那在哪兒?”蘇妁急切道。暮色下,他那雙瞳越發的深沉:“告訴你在哪兒,還叫偷麼?去他人府上時,又有誰給你承諾過你爹的書必定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