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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姐突然平視前方,心中瞭然。先前是她一直仰頭看著李成周的臉,故而未能通曉他的意思,如今平視,她便明白了。王爺高大魁梧的立在她面前,她伸手輕緩的為他寬衣。而她跪著所能夠到的地方有限,便只寬了一半兒。李成周滿意的撫著她的漆發。沒有因一時之氣殺了她是對的,她的確是個妙人兒,有過人之處。而桃姐只覺膝下一陣陣割肉刺骨的痛楚襲來!身子每牽動一下,那傷口都割得更深,血也流的更多……***長街的歌舞坊中,兩府的舞姬們也不明白為何明明晚宴結束了,桃姐還要將她們帶回排舞的這處。只是今晚王府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她們尚沉浸在恐懼中,眼下能離開王府便是好的。未幾,桃姐帶著兩個丫鬟來了,兩人手裡各端著一個精雕的方銀託,其上鋪著駝色氈墊,墊子上擺置著三排白瓷酒盅。桃姐往榻椅裡一坐,掃了一圈兒眼前恭敬站著的舞姬們,柔聲道:“今日大家表現都不錯,雖說被兩個心性野的東西破壞了晚宴,但諸位姐妹的付出,桃姐我是看在眼裡的。王爺也給了大家賞,每人銀票一張,玉露一杯。”說著,桃姐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又給身後的兩個丫鬟遞了個眼色,她倆便端著托盤上前逐個贈酒。桃姐則繼續勉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花季妙齡,又皆生的嬌容豔麗,日後必是前途無限。”姑娘們的臉上一掃先前的陰鬱,一個個笑著主動上前拿起酒盅,爽快飲下。一杯佳釀算不上什麼,讓她們歡喜的是錦繡前程和那一張銀票!雖不知數額大小,總歸是銀票而非碎銀。待最後一位姑娘從銀盤上端起酒盅時,忽然聽到一聲痛吟。她抬頭去看,是一個姑娘腹痛難忍,這會兒正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而身旁幾個姑娘則上前問候安慰。方才因著被那聲痛吟驚嚇,姑娘端著酒盅的手抖了抖,正巧幾滴玉露滴在了托盤的邊沿兒上。待她這會兒低頭欲飲時,見那銀盤邊沿兒業已發黑,心頭不由得一緊!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木有男女主,寶貝們別急哈,下章就出來了~因為有劇情要走接著又有幾聲痛吟傳來, 最前排飲酒的那幾位姑娘皆已疼的倒地!姑娘明白了怎麼回事,一下便將酒盅扔回盤子裡, 自己則轉頭就往外跑!可剛跑出沒幾步,便覺後腦承受了一記重擊, 緊跟著眼前一黑, 人便沒知覺了。而這時屋子裡除了桃姐與兩個丫鬟外, 已無人再站著, 一個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桃姐親手端起先前被那姑娘放回盤裡的酒盅,走到她身前,轉過她的臉,將酒硬灌了下去。不出一刻, 原本被花瓶砸昏的那位姑娘疼的甦醒過來,接著便口吐白沫, 與先前那些姑娘死狀相同。桃姐掏出絲帕擦了擦碰她的那隻手,緩步往回走,並將之前掏出的那一沓紙撒在她們身上。哪裡是什麼銀票, 不過是冥錢罷了。“你們的確是一個個的都比我有姿色,有本錢……奈何, 命短。”***紅燭帳下,謝正卿為蘇妁抹完他能夠得著的最後一處傷痕。因著漸漸適應了這清涼刺痛的感覺,蘇妁能勉強撐住藥膏的刺激, 到了後面時已不怎麼痛叫了。她只死死抱著罩在前胸上的絲袍,露出後背。見謝正卿的手終於抽離,蘇妁便抻起絲袍想要穿好, 可剛將袍子往上一撩,就被什麼東西給攔住了。蘇妁偷偷回頭,見是謝正卿的手,嘴裡喃喃道:“大人,不是上完藥了麼?”“我只給你將背後的十幾處傷口抹了藥,但是前面的還未……”“不可,大人!”蘇妁緊緊捂著胸前的衣裳,彷彿生怕誰會強行掰開她的手般。背後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醫者無忌的道理你不懂?”大齊在治病救人這方面的確甚為開明,注重實效,而非虛禮。便是太醫給後宮的妃嬪們瞧病時,只要病情需要,亦可以手切脈,而無需墊著絲帕避免肌膚相親。是以,首輔大人的話的確令蘇妁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她恪守著自己心中的底線。心忖著若是大人以蘇家為條件,自是無論讓她做何都不能抗拒,但眼下大人卻無要挾之意,那麼她便可以為自己堅守點兒底線。“大人,”蘇妁怯生生的問道:“醫者無忌是在別無他法的狀況下,可是民女身前就只幾處小傷而已,自己便能夠著,可否求大人讓民女自己來?”她聲音柔婉,小心了再小心,生怕一個字兒的語氣重了便生出不敬之意。接著,便有一個精緻的小圓盒丟到蘇妁身前。謝正卿撩了下帳子便起身下了榻,往遠處踱去,始終背對著龍榻。他自然無意真去欺負她,畢竟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膽子本來就小,如今又受了一身的傷,看著便覺可憐。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在言語上欺著她,逗弄她,看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渴求著他……蘇妁這廂雖親眼見著謝正卿背對著自己,往寢殿的另一方向緩慢踱步,但她自然還是不敢掀開衣裳動手上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