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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一股滔天邪火到處亂竄!他真想痛快答應了她,讓她去買些藥材好好補補身子,好讓他來個痛快!可心思七上八下的,拿不定該不該信她。汪語蝶見呼延邪已有些動搖,便再加了把火,故意手下一鬆力,盤在男人身上的嬌小身軀下墜了些許,不偏不倚的卡在要命之處!嘴上卻不停的說著:“大哥,咱們既已決定過一輩子,你就不能這麼不愛惜語蝶的身子……其實這山下就有間小藥鋪,上回取水時,咱們還在崖邊兒看見過。語蝶下去買很快便能上來,到時大哥便在崖邊兒看著,若是語蝶敢往外多走一步,大哥就拿削好的木箭射下來……”“大哥一身好武藝,語蝶若有二心只有死路一條!語蝶必不會那樣做。”說罷,她又使勁兒往呼延邪的懷裡貼了貼,一副死也離不開他的膠膩樣子。“成!”呼延邪終是敵不住她的柔情攻勢,一口應了下來。二人將餘下的兔肉吃了個乾淨,接著汪語蝶便拿上銀子下山去了。呼延邪站在崖邊兒的小臺子上看著她往山下走,汪語蝶則故意時不時的佯裝摔倒,走的極慢。離開時還有斜陽淡照,可下到山跟兒時殘陽便將要消盡了。汪語蝶便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哭著鬧著求著,定要此時下來!她抬頭往崖邊兒看了眼,還朝呼延邪揮揮手讓他心安,接著便走了一段路進了那間藥鋪。汪語蝶沒有買人參,而是買了一頭驢。早在山上時她就瞄好盤算好了,這間藥鋪的後院兒裡養著一頭毛驢兒,乃是藥鋪掌櫃平日裡進藥材之用,而這也恰恰是她逃命的主要藉助。之後她便在藥鋪裡坐著,等。等晚霞徹底消盡,等夕暮愈發氤氳,彼時立於崖邊兒的男人便再也看不到山下風景。她坐在角落裡,仰頭剛好能穿過院子看到山崖上的小小人影。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已感覺出他的不安與後悔。終於那個人影越發的模糊起來,被一層又一層流蕩的暮氣糊住……作者有話要說:天時 地利 驢和……重重暮靄遮蔽下, 呼延邪站在山崖邊的小平臺子上,瞪大了眼往下看, 可再也看不見那間藥鋪。明明汪語蝶已進去半個多時辰,呼延邪對她的最後一絲耐心和信任終於磋磨盡了。他憤怒的將手中自制的簡易弓箭扔在地上!轉身追下山去。從示愛勾引, 到求他剋制, 再到下山買藥, 天時, 地利,這女人是一早就算計好了!呼延邪也明白,如今他不顧暴漏的追下山去,她定也早已跑了。然他還是得追, 就算拼上這條命,他也不能被她當個傻子一樣的耍弄情感!***窄鼈鼈的山前小道上, 一個衣著襤褸,頭髮凌亂的瘦弱女子騎著一頭毛驢,往城區裡趕。不管汪語蝶焦急成什麼樣子, 這頭小毛驢就只悠哉悠哉的甩著尾巴隨心前行,四隻小蹄掌呱噠呱噠的不疾不徐, 一對兒黑眼珠子提溜亂轉,與汪語蝶的心急如焚形成鮮明對比。汪語蝶慌歸慌,但她早仔細算過, 從崖邊兒那處下山比從破廟下山還要慢,這也是她為何一定要將呼延邪支去崖邊兒的原因之一。他覺得能遙望到她便安心,實際卻是離她更遠了。下山這條路, 便是體強步健如呼延邪,也起碼要用一柱香。而一柱香的時間足夠她騎驢趕到岔路口,岔路口一邊通往城門處,一邊通往城區,呼延邪必會選擇去城區的那條路。而她,就剛好相反,選擇去城門的那條路。她自然不是出城,只是那條路上有間小客棧,她只需躲進房裡讓老闆去僱輛馬車便可。這邊雖偏僻甚少見到馬車,但每日總有返城的空車路過,只要多給掌櫃些銀子讓他在門口掌著眼點兒,相信並不難。只要坐進馬車裡,她便再也無需擔心被呼延邪認出了。果然,一柱香的功夫汪語蝶已來到客棧包好一間二樓的上房,並利用這空當沐了個浴,稍稍清理了下衣裳,之後小二便來提醒已然僱好了馬車。回城區的這一路汪語蝶雖心中害怕,卻還是不住的撩開個簾角窺探著外面。不多久後,果真看到了同路而行的呼延邪!雖然他拿黑巾包著半張臉,遮住那道最明顯的疤痕特徵,但他的身材和眉眼汪語蝶一眼便認出。呼延邪疾步走著,想來是這一路跑得累了,如今只能均速步行。汪語蝶明知他看不見自己,卻還是緊張的將簾子放了下來,不敢再看。原本她抱希望於呼延邪怕暴漏,只追進藥鋪看看便死心了。可眼下看來,他是憤怒到了極點,寧可豁出這條命去也不肯放過她了。汪語蝶心下彷徨。若就這樣回了學士府,雖說可以早他一步,但爹爹定也來不及去求支援。而就汪府那些家丁護院兒,在普通百姓面前橫行尚可,一但對上呼延邪這種高手,怕是都不夠他練手的。想來想去,眼下整個戊京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紫禁城,便是蘇府!謝首輔派來守衛蘇家的那些錦衣衛,呼延邪還是忌憚的。猶豫再三,汪語蝶終是掀開棉門簾,對著馬伕道:“改道去城南楊樓街南頭的蘇府。”“好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