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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輕聲說道:“娘,放心吧!妁兒雖未籌借來銀子,卻正巧遇到一位夫人的府上存有上好的蟲草,足足有六兩!妁兒已與那位夫人商量好暫借,明早藥鋪便會將制好的丸藥送來。”“真的嗎妁兒?”桐氏眼中瞬時積了熱淚,方才還陰雲密佈的一張臉,這會兒就邊哭著邊大笑,完全失了素日裡的穩健持重。“娘,您別太過激動,人家也不是白給的,這些人情咱們日後還是要慢慢兒還的。”蘇妁趕忙勸著,她亦是頭回見桐氏失態至此,不免有些害怕。安撫好桐氏後,蘇妁便回自己房裡就寢。翌日一早,一輛馬車停在蘇府門口,下來的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小廝代為叩門後,是蘇妁來開的門。因著知道一早謝正卿便要派人來此,蘇妁怕旁人來開門說話間穿了幫,便一早就守在大門前等著。“您是?”蘇妁看著那名老者問道。小廝忙搶過話兒來附耳小聲答道:“蘇姑娘,這位是太院的內醫正,奉首輔大人之命來為蘇大人診病。首輔大人交待了,進府後姑娘只介紹咱們是新請來的大夫便可。”能有宮裡的御醫為爹瞧病,這是蘇妁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先是怔了怔,很快便殷切的將內醫正請進府內,即刻引著去了爹孃的臥房。好在桐氏只顧著擔心老爺的病情,並未疑心大夫的身份。內醫正一番望聞問切後,取出昨晚蘇妁拿給謝正卿的那張方子。“蘇夫人,蘇姑娘,老夫仔細看過之前藥鋪為蘇大人開的方子,基本沒什麼問題,除了其中幾味廉價藥已調為藥效更好些的藥材外,其它並無改動。”桐氏與蘇婚連連道謝,之後內醫正從小廝手中接過一隻木盒,開啟裡面是幾十顆丸藥。內醫正囑咐道:“與之前一樣,早中晚各讓蘇大人服下一丸,十日之後老夫會再讓人將新制的藥丸送來。”“有勞大夫了。”再三謝過後,蘇妁將內醫正送出府。私下再次道謝後,直目送他上了馬車,駛離蘇府門前後,蘇妁才回府關了門。如此,這幾日來壓得蘇家人喘不過氣的一塊巨石,終算是落了地。時已至桂花飄香, 秋闈放榜之日。蘇博清昨夜是徹夜未眠,天不亮便來了貢院門口放榜之處, 而此時這處業已圍了許多本屆參考的秀才。隨著天漸漸發白,人也越聚越多, 終於放榜官懷揣桂榜出來張貼!放榜前, 大家臉上的期待之情大約是相同的。放榜後, 卻是有人激悅, 有人落寞。依大齊科舉律例,鄉試拔得頭籌的稱為解元,奪取第二名的稱為亞元,而第三、四、五名的則稱為經魁, 第六名便為亞魁。而這回蘇博清非但順利中舉,還得了個經魁的好名次!回蘇府後, 蘇明堂業已叫人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準備好好慶勉上一番!前些日子他病的厲害,如今吃了幾日藥已見大好, 不但可以下床行走自理行為,甚至大夫還準他少量飲酒。席間蘇明堂與大哥蘇明山, 及侄兒蘇博清三人把酒言歡,好不喜慶。彷彿蘇家前些日子遭遇的一連串兒厄運都能借由此事一衝而散,從此蘇家只有福事。自家人關起門來沒那麼多虛禮講究, 女眷亦同桌而坐,專心吃飯,但聽不語, 只偶爾附和著笑笑。蘇明山今日高興,又端起了一杯酒欲帶,桐氏這回則堅定的伸手攔下了蘇明堂,面帶怨色:“病還沒好利索,可不能再飲!”蘇明堂倒也不貪杯,還勸大哥道:“今晚巡撫大人在登科樓辦鹿鳴宴,博清去了免不了也要痛飲一番,這會兒莫讓他再飲下去了。”此話剛落,“啪噠”一聲,兩隻竹筷掉在了地上。蘇妁的手心兒裡空握著,人僵在那兒,許久未緩過神兒來。鹿鳴宴……她先前只替大哥高興得中舉人,竟忘了還有鹿鳴宴一說!她知道,今晚的這場鹿鳴宴,終將是場染著血腥的灰色盛宴。“妁兒?”身旁的桐氏幫女兒撿起筷子,命霜梅去換了一副。可看蘇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推了推。蘇妁回過神兒來衝桐氏笑笑,表面佯裝繼續吃飯,可心裡想的卻還是鹿鳴宴。上輩子,大哥中舉後的那場鹿鳴宴上,壬子科解元當場墜下登科樓而亡!有說他是被人推下去的。可審遍了在場所有人也未能找出半點兒蛛絲馬跡,甚至連個接近過他的嫌犯都沒有。也有說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可他堪堪喜中舉人,又拔得頭籌,誰會在風光無兩之時做這等想不開之事?蘇妁雖記不得那位公子叫什麼,但卻記得他的家族乃是容陽城首富。富甲一方又博學多才,這樣的一個人究竟因何一命嗚呼?“大哥,你們壬子科的頭一名是誰啊?”蘇妁邊夾著菜,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噢,是一位姓陸的公子。”蘇博清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絲想不通,“說實話,誰中解元我都不覺奇怪,呵,只是想不到竟是他。”“為何奇怪?”蘇妁瞪大著一雙眼看著大哥,想從他的話中尋些陸公子會出意外的蛛絲馬跡。蘇博清也只是很無奈的笑笑,“就是一個書呆子!呆到……”他想了下,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