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有盼著此事為真,那樣還有一線機會能保住皇后。***下了朝,杜淼沒有回杜府,而是直接命馬車去了兒子杜晗祿所居的初驪苑。開門見杜家老爺慌慌張張,管家趕忙引著老爺去了大堂,一邊又派人快去稟報公子。而此時,杜晗祿正摟著他最心腹的通房丫鬟靈兒睡覺。被下人的叩門聲吵醒,先是有些不耐煩,接著聽到下人隔門稟報老爺來了後,杜晗祿眉頭一蹙,心知定有大事發生!便立馬穿好衣裳,急急往大堂去了。“父親,發生何事了?”一進大堂的門,杜晗祿就著急忙慌的問道。這個時辰他父親前來,自然是下了朝直接趕來的,想來是朝中有了大動向。殘秋朽月,杜淼卻是一頭的汗!在椅子裡也坐不住,起身一臉焦灼的說道:“祿兒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接著他便將今日早朝之前的一幕仔細告訴杜晗祿,並道:“祿兒啊,眼下咱們得先同蘇家撇清干係才好啊!不然謝首輔這一倒,皇上必會究其黨羽,杜家定會因著這場首輔親賜的聯姻而遭受牽連啊!”“父親,您先別慌!”杜晗祿心中雖也著急,但還是先扶著杜淼坐回到椅子裡,儘量安撫。“父親,既然孩兒與蘇嬋是首輔大人當初親賜的婚事,如今一但退婚,便等同表明我杜家立場。而您這訊息來源僅僅是出自一個剛痛失愛子的後宮嬪妃之口,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也說不清。萬一只是她失心瘋胡亂說的,那我們這樣做豈不等同於自掘墳墓?”聽兒子這樣一說,杜淼逐漸冷靜下來。是啊,他太心急了!眾所周知他膽兒小,是個知名的牆頭草,故而今日一聽到這事,再加上幾位同僚的奚落之語,他就盡往壞裡去想了!如今細細想來,肖皇后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皇上與王爺等人多年辦不到的事,她竟能人在後宮坐,一句指令便辦成了?“可是……可是首輔大人的確已有三日未曾上朝了……”杜淼仍是惴惴不安,不知該信哪頭兒,一臉無措:“兒啊,法不則眾,旁人尚可慢慢等待真相浮出水面,再做決定。可咱們杜家不同,有這門親事在,咱們便與蘇家脫不掉干係!”“父親,您且先勿急,待孩兒先去找蘇嬋問問明白!”“對對對!”杜淼這才想起,他們與蘇家有這層關係,打聽起事來倒是方便些。便趕忙催道:“快去快去,祿兒你馬上去問問清楚!”杜晗祿寬慰道:“父親,莫急,孩兒與蘇嬋有暗號約定,這便派人去邀她。”……半個時辰後,接了墜落風箏暗號的蘇嬋果然來了初驪苑。下人直接將她帶去東院兒的花園。杜晗祿在石桌上沏好茶等她,一見人來,竟起身去迎接,並溫柔的拉著蘇嬋的手,讓她坐到石凳子上。“嬋兒,來嚐嚐這冀洲剛送來的銀針茶。這茶啊,不僅生津止渴,還能降火明目,入口清甜,香氣馥郁。”邊說著,杜晗祿將淡淡的茶汁在蘇嬋眼前的杯子裡斟至五分滿。對比前幾次的見面,杜晗祿今日的接待方式不免讓蘇嬋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看著杜晗祿為她斟茶的儒雅樣子,這種溫和生活,不正是她此前所期待的麼?可是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好了……雖心裡納悶,但蘇嬋也不願薄了未來夫婿的面子,端起茶來飲下大半口,恭維道:“恩,的確是沁人心脾,回味無窮。”“那就多飲幾杯。”邊說著,杜晗祿又忙著去幫蘇嬋倒茶,並佯作隨意的問道:“對了嬋兒,聽說你姐姐也去冀洲了?”蘇嬋先是怔了怔,既而點點頭,如今杜晗祿不算是外人了,也沒什麼好瞞的。便直言道:“姐姐原本是接了封信,想去冀洲看看叔父是否安好,不過才剛走了沒一半兒路,就得知被人戲耍了,那封信是假的!好在首輔大人也追上了她,昨夜剛送來了報平安的信,說是趕路車馬勞頓,途經驛館暫歇兩日,再行趕路。”“昨夜送來的信?”杜晗祿凝眉問道。蘇嬋點點頭,“是啊,說是快馬加急趕在當晚送來的,好讓叔母安心。”杜晗祿低頭思忖,宮中所傳首輔大人受伏擊為兩日前,而昨晚蘇家還收到了謝首輔派人送去的平安信……顯然首輔大人並無礙!可既然無礙,又為何不趕緊回朝呢?苦思半響,杜晗祿只得出一個結論:謝首輔是想借此機會辨別忠奸!看看哪些人是誓死追隨,哪些人又是左右搖擺。見杜晗祿手端著茶杯,良久不言語,蘇嬋終是忍不住問道:“杜公子特意用暗號將嬋兒約來,只是為了在此品茗?”“自然不只是請你來品茗的……”杜晗祿回了回神兒,將端了半天的茶杯放下,轉而將手撫上蘇嬋的手,專心致志且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聲音低啞細緩:“嬋兒,咱們也應該仔細商量下大婚之事了。”聞言,蘇嬋心下微微動容。首輔大人下旨賜婚這麼多時日了,杜晗祿終於認真提及此事。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23點便趕忙點點頭, “杜公子請說,嬋兒仔細聽著。”“好。”杜晗祿自己啜了口茶, 言道:“我欲明日便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