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些昏招兒她並不責怪。但爹孃所做的,卻令她至今心中有結!再怎麼兩難,他們怎麼忍心這樣不明不白的將親生女兒送走?比起回蘇府來,她倒寧可在褚玉苑呆幾日。雖然明知這訊息送回去,又將是一場軒然大波……謝正卿拉著蘇妁的手繼續往外走,路過那些鐵欞子時,那些女人紛紛哀哭求饒,蘇妁只覺渾身寒毛卓豎。可她的手剛發出一絲輕顫,就被那隻溫熱有力的大手攥得更緊了些。想到來時因著心中有氣,而嚇唬蘇妁的那些說辭,謝正卿狀似安慰的解釋道:“不要被這些人表面的可憐所矇蔽,她們皆是打小被人訓練為細作,這些年費勁心機安插在我身邊的。有的還有些用處,所以暫時留著條命。”“噢。”半懂不懂的應了聲,蘇妁終於釋然了。只要這些女人不是他玩弄過後丟棄在此的,她便不那麼怕了。不然她真擔心自己也有那麼一日。回房後謝正卿命人傳膳,在外間與蘇妁一同用了些。他才知道蘇妁竟從昨晚的一道甜湯後,就再也沒用一口食物。但凡謝正卿駕臨褚玉苑時,小廚房便由宮裡撥來御廚掌勺,故而膳食與在皇極殿時的超高水準相差無幾。蘇妁用完晌午飯,一臉的饜足。謝正卿這人,不發火時她不怕,不到晚上時她也不怕,甚至還有些沉醉於他素日裡只對她才有的那份溫和。只是想到爹孃的擔憂,還有陸公子的那些話,蘇妁明白那些不無道理。自己這樣不清不楚的呆在謝正卿身邊,無異於玩火,終有一日會落個被這焰火焚身的下場,甚至還會連累了爹孃。她想著謝正卿也不是個完全不講理的性子,若她利用此次留在褚玉苑的機會,尋個他心情大好的時機與他好生談談,說不準他會同意放過她。那樣她就無需被爹孃逼著離開蘇家,離開戊京……就在下人們剛剛收走碗筷後,又有錦衣衛來稟報,說在汪府駐守的錦衣衛看到了汪府院牆上站著個鐵勒人,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疑似當初攻擊蘇姑娘的那個。但是等錦衣衛躍上牆後那個鐵勒人已不知去處了。蘇妁聽聞後倒是覺得驚奇,心說這個鐵勒人對汪語蝶還挺有執念。只是謝正卿卻有了另一重猜想和打算。顯然這個鐵勒人對汪語蝶並非一般的劫擄,而是非得到她不可!如此,便極好利用。之後謝正卿修書一封送去汪府,大意是若想徹底解了汪府的困,還需以汪家小姐為餌,演一出苦肉計,將賊人引出一招斃之。汪萼知道謝正卿必無好心,依他的計行事汪家名譽怕是又要受辱。可眼下他也看透了些,語蝶的名譽早已盡毀,保命方為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