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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柳氏一直瞄著蘇妁的方向,不久後終於等到她起身去淨房時,柳氏也趁大家看錶演不留意間悄悄離了席位,跟了上去。“妁兒”“妁兒”因著表演聲喧鬧,加之宮中貴人多,柳氏不敢肆意大喊,故而一連喚了兩聲蘇妁才聞聽回頭。然後納悶的看著柳氏,問道:“二孃也去淨房?”“不去不去,二孃是有村事想求你幫忙。”柳氏知道說話時間珍貴,不敢廢言浪費,便徑直入了主題,“嬋兒之前業已求過你了,二孃再來求你一回,一定不要讓你妹妹在外吃了啞巴虧!嬋兒既然這麼急切的求賜婚,定是已被那杜家公子……”說到這兒,柳氏佯作痛心的垂了垂頭。畢竟是個長輩,蘇妁再不情願也伸手扶她安慰,“二孃,您放心吧,若是有機會妁兒一定會提的。”得了這保證,柳氏便心滿意足的回去繼續看錶演了。蘇妁說這話倒也真心,不管柳氏有沒有來提,她也都準備尋機試一試的。蘇嬋是好是壞且先不論,在杜晗祿身上的確是吃了個啞巴虧的,若是讓杜晗祿就這麼白白糟蹋了蘇嬋,蘇妁也的確看不過去。加之對杜家的一點兒愧疚,她也想解了心結。從淨房回來後,蘇妁臉色煞白,有些發愁這種事何時提比較適宜。太高興時提她怕壞了氣氛,不高興時提她又怕謝正卿不答應。可她這愁容落在謝正卿眼裡,卻是另一番猜測。“可是方才多用了幾塊涼糕,身子不適?”謝正卿這話頓時令蘇妁羞紅了臉頰。他竟以為她是腹中不適才去完淨房便臉色煞白。蘇妁連忙搖頭,急著辯解:“沒有不適。”看她羞紅著張小臉兒,謝正卿卻覺好笑,這種事也值得害羞?是以他便更加堅定了先前的猜測,只當蘇妁是不好意思承認,於是轉身朝宋吉命道:“去請太醫來。”蘇妁臉上怔然,他這是不相信她沒事兒?只得再次重審道:“我真的沒有不適,不必請太醫!”怕謝正卿還不信,她又補了句:“我只是覺得有些吵鬧罷了,若不然你陪我去園子裡走走……”作者有話要說:比預計早了一點點嘻嘻遠離青龍湖, 蘇妁隨謝正卿來到御花園的另一側,桂苑。輕風一起, 花還沒尋見,那濃郁遠逸的幽香便已襲入心懷!蘇妁整個人被那桂子飄香籠住。往裡走去, 就著中秋的皓月, 可見墨綠色的樹枝上裝點著一簇簇的淡黃。偶有直承銀光的, 便似綠葉叢中綴著一把碎金。“人間塵外, 一種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戲把黃雲挼碎……”蘇妁驀然想起一首清平樂的小詞。謝正卿駐下步子側眸看她,花中他最喜的便是桂子,既沒有牡丹的俗豔, 也沒有幽蘭的清冷。他信手摘下一小枝,捻在指尖兒, 往蘇妁的鼻尖遞去。念道:“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頓時那抹馥郁香氣沁入鼻息,蘇妁被那花粉一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謝正卿笑著將她攬進懷裡, 好似先前便是故意逗弄她。緩過勁兒來,蘇妁趕緊離開謝正卿身前, 看著他仍捻在手裡的那支桂花,怨懟道:“既是花中第一流了,你還捨得將它折斷?”謝正卿將那枝桂花拿在眼前凝著, “既是喜歡的,自然要握在手心兒裡。不然留它在樹上,再美也只能遠觀, 不能親近,徒留遺憾。”罷了,蘇妁也放棄為爭辯這些道理而讓他不快,趁著他這會兒心情不錯,還是抓緊正事。“蘇妁有個可能有些僭越的問題想問,不知可不可……”“你說。”不待蘇妁說完,謝正卿便爽快道。蘇妁將頭低了低,鴉羽色纖睫遮蔽下去,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雖明知冒犯難以啟齒,最終還是一咬牙問了出來:“你給杜淼大人空留了個虛職,不知是杜大人能力不及,還是因著杜晗昱之事對他抱有成見?”“哼,”謝正卿冷嗤一聲,伸手勾著蘇妁的下巴,將她頭抬起:“身為國子監祭酒,掌大學之法,肩負為朝廷培育選拔棟樑之才,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教悔不好。你認為這是成見,還是能力不及?”謝正卿這話語氣不重,卻聽著似有不悅,蘇妁被抬著下巴不得已的望著他的臉,眼神卻慌亂的四下裡閃避,不敢回答。她就知道,這情哪是那麼好求的?見她不答,謝正卿眉頭一蹙,眸中帶著慍色:“杜家人居然找上你了?”“沒有!”蘇妁忙搖搖頭,這點她還是要急著撇清的。接著便如實說道:“是杜大人的長子杜晗祿,與蘇嬋相好了。”蘇嬋這名字謝正卿雖是頭回聽說,但也猜到定是蘇妁兩位伯伯的女兒,畢竟他知蘇明堂只蘇妁這一女。蘇妁還是又特意解釋了下:“就是先前在大殿上,不小心摔壞玉蟾蜍的那個。比蘇妁小几日,是蘇妁的妹妹。”“原本這樣,”謝正卿稍拖了下長音兒,若有所思,之後又道:“她若不是你妹妹,怕是這會兒比趙婕妤還要慘。”“謝過大人的寬宥之恩!”蘇妁突然嚴肅認真起來,曲膝欲給謝正卿行禮。卻被他一手攙住了。他道:“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