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坐下,就讓蘇妁這樣坐在他身上,然後衝著她的臉說道:“你不是關心這人的死活麼?那就好好坐在這兒陪同審理吧。”蘇妁眼神慌亂,無處安放的在對過兒空牆上飄忽遊移。頓了頓,她小聲開口道:“大人,民女不敢打擾大人審案,想先回避。”她知道謝正卿不會對陸鶴軒用刑,如此她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如今她只想離開這尷尬的地方,然後等謝正卿消了氣,她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圓一圓,哄他將人放了。一抹淡到難以辨別的邪笑,在謝正卿那削薄的唇邊勾起。他一隻手攬著蘇妁,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使她沒法再埋下頭。“覺得審案無聊?可是你們兩人的供詞,我都要聽。”那冰玉的扳指此刻抵在下巴上,讓蘇妁更覺冰涼透骨。不過事情的經過,她大約也縷清了。看來是她那時的崩潰大哭,讓謝正卿誤以為她對陸鶴軒真的有情,故而才不想死無對證。那麼現在謝正卿的審,便是要問清她二人的來龍去脈。看來眼下只有讓謝正卿明白她的心中所想,才能救了陸鶴軒,若只是一味的求情,反倒更加害了陸鶴軒。“大人,”蘇妁勾在謝正卿的脖子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問道:“蘇妁有句真心話想對大人講,但您會信蘇妁所言嗎?”“你說吧。是真話還是謊言,我自分辨得出。”眸中帶著半分疑惑, 謝正卿看著懷裡的蘇妁,好奇她想要說的是什麼。在那凌厲眼神的注視下, 蘇妁定了定心,斂息掩下倉皇之色, 晏然自若的道:“大人, 我與陸公子並非是逃離京城, 更不是什麼私奔……而是我們皆被人下了藥, 強擄上車的。”“下了藥?”謝正卿蹙眉凝著她,似在審視話中的真假。蘇妁認真的點點頭,一雙水汽浸染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萌俏的樣子顯得格外乖巧無害, 更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這是她想來想去,想出的唯一一個既哄謝正卿消氣, 又能撇清陸鶴軒的法子。反正蘇家剛鬧了刺客,眼下她編出個莫須有的被擄事件也無甚值得懷疑的,總之先將水攪渾。“昨日民女覺得頭昏不適回房小憩, 卻不知怎的沒再醒來,直到再醒來時就是在那輛馬車上了……”謝正卿與蘇妁對視須臾, 見她雖有些畏他,卻不似無中生有。他又轉頭看向陸鶴軒,沉聲詢道:“你呢?”陸鶴軒先前偷偷瞥了蘇妁一眼, 見她使了個眼色,知道她是有心救他。讀書人本不欲打誑語,但眼下生死關頭, 也只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