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關著,摸不清這人的想法,不能不知輕重的得罪他,還是得曲意逢迎,設法討好他。
彷彿當頭有一盆冷水澆下,容娡深吸一口氣,沉默下去,垂著眼思索應對的法子。
謝玹的神情則是要緩和許多。
他的指尖上裹著一層晶亮的水,柔滑|溼|膩的觸感,似乎仍吸附於其上。
試探過她的反應後,他心房中橫衝直撞的戾氣與妒火,彷彿被她破碎的嗚哼安撫了。
眼下容娡雖乖順的垂著眼,但應是在盤算著如何對付他,不過是假裝溫順罷了。
以往她也常常佯裝出乖順模樣,誘著他往她甜蜜的陷阱中沉陷,而後作壁上觀,看著他相信她哄騙的甜言蜜語,想來心裡不知該有多得意。
謝玹幾乎不用深想,便能想得到她的心裡的盤算。
她欺天罔地,當真是膽大包天。
可笑的是,一貫算無遺策的他,竟也被她誆騙進去,以為她當真對自己一往情深。
更可笑的是,他看透了她,卻仍是無法割捨她。
謝玹的視線滑過手指,落在她滿是褶皺的裙裾之上。
好在,容娡剛才給了他,他想要的反應。
——只有在剛才那種時候,她才是真的乖順。
毫無反抗之力的乖順。
眉眼間漾著瀲灩的媚態,完全任由他調動與掌控,令他不再是單方面的被她牽動心緒。
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做的再過分些。
想徹底地將她掌控。
謝玹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種奇異的慰藉感。
彷彿他的妄念得到了莫大的饜足,在某一瞬間恣睢的蓬盛,卻又想肆意的渴望更多。
這種奇異的感受,撕扯著、割裂著他的心緒,使得他的克己與縱慾掙扎著博弈。
可他不該。
不該為了這樣一個滿口謊話的小騙子,拋卻他所受過的清規戒律。
“姣姣,為何不回話?”
謝玹撫上鎖鏈,面容雪淨,溫和的看著她。
他說出那樣的話,還想讓她怎麼回答?
容娡抿著唇,選擇沉默不語。
腕上的鎖鏈卻在須臾後被人不悅的拽了一下,鎖鏈在他手裡收緊,勒著腕骨,迫使容娡不得不看向他。
她飛快的瞥他一眼,面上一陣陣發燙,嗓音裡不禁帶上點惱意:“你能不能先把手洗了?”
謝玹的胸腔裡震出一聲低磁的悶笑:“自然可以。”
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