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縈的畫中人就在眼前, 言行仍舊循規蹈矩, 其實並未有出格的舉動。
但落入謝玹眼中, 他二人只是站在一處, 便就是沒由來的扎眼。
以至於恍惚間, 他竟生出幾分身上的鞭痕裂開的疼痛感, 細密的痛覺順著血液, 牽扯著他的心房也泛起幾絲古怪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梅園裡驀地起了一陣風。
輕風拂動花枝,硃砂般的梅花瓣紛飛,容娡下意識地抬眼看去,發現了謝玹的存在。
他如同一抹新雪一般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甚至,比他身側潔白的雪,還要多出幾分聖潔的神性。
容娡隔著伸展的梅花枝, 望著神姿高砌的他, 恍若隔世。
這人實在生了一張過於優越的皮相。
容娡不禁有一瞬間的怔忪, 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掐著自己的手心, 心虛不已。
不知她隨口哄騙人的假話, 謝玹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多少。
罷了。
總歸謝玹德行高潔, 便是讓他盡數聽到又如何?
他那樣冷心冷性的人,絕不會多費口舌揭穿她, 更不會因這種微不足道的事同她計較。
許是察覺到她投去的目光,謝玹低聲點她的名:“容娡。”
嗓音磁冷。
容娡身旁的謝珉聽到這一聲,臉色一白,抬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幾乎是哀求道:“別過去……”
他話語間的患得患失之意,實在太過明顯,以至於容娡都不禁有些感慨,謝珉實在是太好拿捏。
她隔著衣料拍拍謝珉的胳膊,眸光輕閃,不知是在安撫他,還是在安撫自己,只輕聲道:“……我去與他早些說清也好。”
謝珉望著她白皙的面龐,遲疑著慢慢鬆開手。
容娡抬手攏了攏身上的鶴氅,挪著蓮步走到謝玹面前,盈盈一禮。
“郎君,別來無恙。”
她不喚他哥哥了。
謝玹面容無波,然而聽著她冷淡疏離的稱呼,胸腔裡卻攪動出一股摻雜著血腥的戾氣。
他淡淡的應下她這一句問候,眉眼低垂,深深望著她。
不及他斟酌著要問她些什麼,容娡乖順的低著頭,卻先他一步開口,用他熟悉的甜潤語氣,說出無比薄情的話語。
“往先種種,是我行為不端,有所逾矩,輕浮了郎君,連累了您的名譽。眼下我已看清自己的身份,自知人微言卑,不敢再痴心妄想,汙了郎君美名。如今我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