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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事體大,與我密不可分。”

韋叔侃似懂非懂,識趣地沒再多問。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

謝玹將他送到帳外。

然而,待韋叔侃走後,謝玹抬起眼,望向夜幕上皎潔的明月,眼眸微動,忽然再次開口。

聲音極輕。

“吾有心上人,思慕求不得。”

提到容娡,謝玹略顯無奈的笑了笑,眉眼變得溫和。

周圍的兵衛皆回帳憩息,月色下,唯餘謝玹一人煢煢獨立,廣袖被風撫起,身影優雅如鶴。

他凝視著那泓明月,半晌,薄唇微張,輕聲喃喃。

“我的姣姣……如今在洛陽。”

“我與她相隔千里,朝暮長相憶,卻無法盡然護她周全。又恐虎狼環伺,她不得安穩,會另愛他人。”

“我須得儘快回到她身邊……將她牢牢藏好。”

月色如霜,映入他岑澈的眼眸裡。

他的眼底,分明有深淵般的病色翻湧流溢。

——

賀蘭銘找上門後,容娡權衡了利弊,不敢忤逆國君之令,便決定順從地隨賀他入宮,等到了宮中,再見機行事。

她只知宮規森嚴,但從未去過宮城,其中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容娡有些發憷,好在賀蘭錚的玉佩被她藏在身上,一旦察覺情況對她不利,她會立刻亮出玉佩自保。

容勵與謝蘭岫此時不在院裡,她連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同母兄說,便被人帶出謝府。

離開前,容娡提了一樁請求。

她看向遠遠跟著她的白芷:“敢問殿下,我可否能帶我的侍女一起走?”

賀蘭銘擋在她面前,嗤笑:“她是謝玹的部下,你覺得呢?”

容娡本想帶著白芷護防身,見狀,只好打消了小心思,無奈地乘上入宮的馬車。

入宮後,賀蘭銘卻並未帶她去見國君,而是將她帶進一間空著的宮殿裡,一路徑直入了內殿。

正午的日光,灑滿菱花窗,熾熱的光斑晃得人眼生疼。

賀蘭銘倚著窗,眯眼看容娡,威脅道:“我父皇性命垂危,此時恐怕見不了你。容娡,你待在此處好好想一想。若你始終不願從我,我很樂意將你送去給他殉葬。”

一聽這話,容娡瞬間明白了什麼,心中警鈴大作:“國君並未召見我,你在假傳旨意!”

賀蘭銘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窗前的金猊獸:“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