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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7

院頗遠。

婢女為容娡更換藏匿身形的衣裝時,謝玹命人備好車馬。

二人乘上馬車,駛出明彰院。

每遠離囚籠般的院落一丈,容娡心裡的激動與雀躍便多上一分。

她竭力剋制著自己的喜悅,安分的垂頭坐著,偶爾會忍不住透過帷簾的縫隙向外看。

明彰院外的諸多院落,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張貼著嶄新的桃符,節日氛圍要濃郁得多,彷彿容娡葬身火海的死訊並未給他們帶來任何影響。

然而容娡喜不自勝,沉浸在自牢籠逃離的喜悅之中,對此並未放在心上。

馬車一路行駛至晴菡院,謝玹命人前去通報。

守門侍從的應聲遠遠傳入車廂裡:“容夫人領著容小郎君去四夫人院裡吃酒去了。”

聞言,容娡不禁一怔。

她原以為母親得知自己的死訊後,會終日悲痛不已、以淚洗面,眼下的情形與她的料想似乎有所不同。

不過她們如今寄人籬下,母親前去酬酢來往也無可厚非。

容娡緊抿著唇,定了定心神,靜候母親歸還。

手爐漸漸不再暖熱,容娡覺得有些冷,心底亦頗為焦灼,不禁往謝玹身上貼近一些,幾乎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溫度與檀香。

謝玹不聲不響,側目看著車壁,面容空淨明淡,不知在想什麼。

快三更時,謝蘭岫與容勵才姍姍歸來。

隔著一段路,母子二人的談笑聲便極為清晰地傳入容娡的耳中。

“四舅母的彈棋技藝頗好,不過阿孃是不是謙讓舅母了?”

“你倒是聰明。”謝蘭岫笑了兩聲,“我們現在是客,如何能奪主人家的風頭?”

容娡坐在馬車裡,將帳簾撥開一道小縫,藉著走道旁燈籠的光,隱約能望見他們的身影。

可無人想起她。

便是連與她血肉相連的母親與兄長,也不曾提及她。

她被關了多久?

二十天,還是一個月?

……他們是不是堅信,她已經離世了?

容娡望著他們,沒由來地感覺到一種恐慌,心裡的希冀一寸寸破碎、崩塌。

謝玹如同毫無生氣的雕像般端坐在她身旁,不悲不喜,瞭然又漠然地睨著她。

容娡死死攥著自己的裙襬,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起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竭盡心思想出的逃離明彰院的法子,未必能夠如願奏效。

就算她讓母親意識到她並未身死,而是被謝玹擄走,可母親會為了她忤逆謝玹麼?

容娡太瞭解自己的母親的心性了。

她們母女是如出一轍的趨利避害、攀附權勢。

她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為何謝玹會允她走出明彰院了。

他應是,想讓她看到,她已經被世人遺忘,藉此讓她心甘情願的被他禁錮。

——但她不甘就此作罷。

謝蘭岫的腳步漸漸接近馬車。

對自由的渴望讓容娡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她拔腿朝車廂外跑去,張口欲喚:“母——”

才發出一個短促的氣音,便被人攔腰截了回去,唇也被那人用力捂住。

容娡說不出話,悲從中來,怒不可遏的掙動起來。

而謝玹一隻手緊緊捂住容娡的唇,另一隻手掐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死死扣在懷裡,竟還能保持從容淡定?->>��咂轎任麓牛�勻艫贗�迪嵬獾男煥堅督惶福��私�窈諧矢��?br />

謝蘭岫道過謝後,便被容勵攙扶著離開了,分毫不曾注意到車廂裡的異樣。

容娡奈何不得謝玹,聽到遠去的腳步聲,心涼了半截,掙動兩下,一口咬住謝玹的手,如同餓犬般死死銜住謝玹虎口處的皮肉。

腥鹹的血腥氣在她唇齒間蔓延開,冷檀香傾瀉而出,在她的口鼻間橫衝直撞。

容娡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彷彿被人用力拉扯,突突直跳。

而謝玹審視著氣急敗壞的她,神情終於微微變了。

車廂中黯淡的燭光下,他的眉眼一掃先前霜雪似的漠然,覆上沉冷的陰鷙。

他俯身貼在她耳邊,壓低嗓音,聲線薄冷的似鋒銳的冰刃:“就這麼想逃?”

容娡怒視著他,雖無法應答,但掙扎的舉動,顯然是想逃離的。

謝玹沉沉睨了她一陣,橫在她腰間的手沿著她繃緊的脊背攀爬而上,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她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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