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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玹雪松般筆直立在殿門口的身形。

他同身後的侍者吩咐了兩句什麼,而後換上一身乾淨的霜色外袍,朝她走來。

容娡愈發不自在了,心虛地垂下眼。

謝玹掃視她兩眼:“臉怎麼這樣紅?”

容娡心裡一顫,小聲道:“沒什麼,屋裡有些悶……”

謝玹頷了頷首,並未多想,才要收回視線,忽然一頓:“手裡拿的什麼?”

——避子湯的藥渣。

……完了。

容娡心道。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顧慮

容娡心思飛轉, 趕在謝玹起疑心前,提起手裡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著回答:“沒什麼呀, 就是一些藥渣。”

怕謝玹瞧出她真正的意圖,緊接著她又解釋道:“我先前無事, 聽人說藥渣可用作漚肥, 正好殿後的園子裡有幾株新栽的石榴樹, 便找來這些藥渣, 想試試能不能有用。”

謝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不知信了沒有。

容娡總覺得他這聲“嗯”, 頗為意味深長。

她悄悄覷向他的臉, 沒瞧出什麼,心中忐忑,索性將方才遇見死士之事一五一十同謝玹道來,好藉此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謝玹聽罷,臉色在容娡的目光中一點點冷了下去,果然如她所料,沒再多問藥渣的事, 而是召來暗衛, 去旁處追查死士潛入宮中之事。

容娡這才舒了一口氣。

待謝玹的腳步聲遠去, 她定了定心神,後知後覺地發現, 自己背後不知何時冒出一層冷汗。

許是見她臉色不好, 守在一旁的宮婢走過來, 關切地詢問了幾句話。

容娡心亂如麻, 沒仔細聽她說了什麼,只和善地對她笑了笑, 找了個藉口將守在殿內的侍從皆屏退了。

殿內靜悄悄的,容娡倒了杯茶灌入腹中,想著做戲要做全套,便又去了殿後的園子,隨便找了棵樹,將藥渣埋在樹下。

做完這一切,她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

直到快三更時,謝玹才回到月曇宮。

謝玹事先命人給容娡帶過話,說他會晚歸。容娡便沒等他,早早睡下。

只是她近日睡眠很淺,即便謝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她還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睡眼朦朧地看向謝玹。

偌大的月曇殿,寢殿有許多間,這人卻偏要同她擠在一張榻上,生生打攪了她的好眠。

容娡有點惱火。

她不習慣這種同床共枕的親密,但見謝玹褪下外衫,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只得不情不願地往床榻裡側挪了挪,讓出大半容身的空間。

時辰不早,謝玹進門後,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再無旁的動作。

容娡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注意到,這人似是沐浴過,身上的衣裳又換了一件。

她腹誹了他兩句,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等謝玹將燭光撥暗後,轉身背對著他睡下。

謝玹走近床榻時,他身上的冷檀香先一步鑽入容娡的鼻腔。

“吵醒你了?”

容娡不悅道:“嗯。”

謝玹沒再說話。

帷帳極輕的晃了晃,他躺在她身旁。

被褥間很快便染上幾分不屬於容娡的體溫,她有點彆扭,又往裡側挪了挪,闔上眼醞釀睡意。

謝玹的鼻息縈繞在她耳邊,均勻而平穩。不過與往日相較,似乎有些發沉,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情緒。

容娡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心裡直犯嘀咕。

正胡思亂想著,被褥忽然一輕,冷不丁一隻手伸過來,用力掐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扯到懷裡,翻身將她摁在身|下。

容娡嚇了一跳,一聲尖叫脫口而出,緊接著唇瓣被謝玹封住。

叫聲被他吞入腹,輕薄的裡衣也被他剝開。

他吻的又兇又激烈,容娡根本來不及換氣,很快便氣喘吁吁,口中含糊不清地發出一些“嗚嗚”聲,濃密的髮絲散亂地鋪滿帛枕。

謝玹將她作亂的手摁在頭頂,幽黑的眼瞳沉沉盯著驚慌失措的她,鼻息很重很亂:“避子湯非喝不可?”

容娡霎時便明白他的反常因何而起。

果然還是瞞不住他。

她動了動唇,沒敢看謝玹,小聲道:“只是為了穩妥起見……”

謝玹輕笑一聲,審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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