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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心臟有些不爭氣地跳得飛快,她揪住胸口的衣服,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心跳平復下來似的。悄悄地掀起了簾角,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水溶的方向,卻見他臉上含笑,眼睛卻朝著自己的方向,頓時嚇得扔下了拽著的簾子,不敢再動。

掀起另一邊的車簾子,遙遙瞧見賈府女眷的車駕緩緩駛近,忙把賈寶玉頭一個得力的小廝茗煙叫來。他看到馬車裡的探春,眼睛瞪得跟銅鈴樣大:“三姑娘,你、你……怎麼在這裡!”

探春差點甩他兩個耳刮子,賈寶玉用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這樣的場合,竟然還有閒功夫大驚小怪!若把那頭幾個重量級人物惹來,賈府三姑娘的名聲,可就大了!

好在茗煙還算機靈,拿眼四面一掃,才垂頭恭敬地回道:“三姑娘,二姑娘四姑娘都在那邊兒。”

“嗯。”探春點點頭,吩咐他把馬車悄悄往西邊兒趕過去一點,才偷偷地下車。這會兒人都聚在水溶那裡,倒替她創造了一個機會。

忽然覺得背上一寒,忍不住回頭,卻見水溶的目光,正投向自己的方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這人被這麼些馬屁精圍著,居然還能分心他顧!探春心裡暗罵,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直走到女眷堆裡,方鬆了口氣。

心裡還不忘自我安慰:他堂堂一個郡王,自然不會和女孩子計較的。再說,這是他們賈府的事兒,人家又不是狗,不至於會拿著耗子管閒事。

“三妹,你臉色不大好,怎麼一臉的虛汗……晚上沒睡好罷?”迎春關切地問。

都是被水溶給驚的!探春用袖子拭了拭,趁機下臺階:“嗯,是啊,半夜被驚醒了,便沒能睡下。”

靈堂裡卻有個小女孩身著素服,摔帳哭靈,分明是以秦可卿的女兒自居。探春忍不住奇道:“沒聽說蓉大奶奶有女兒啊……”就算是私生女,也不合這麼大吧?

迎春低聲解釋:“你來得晚了不知道,原是蓉大奶奶身邊的小丫鬟,自願以女兒身份哭靈的。身邊還有一個大丫鬟,當場觸柱身亡了。”

小丫鬟?正想著,那人便微微側頭,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來。原來是寶珠!再遊目四顧,秦可卿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瑞珠,卻沒有蹤影。

“咦……瑞珠呢?”

“我們來時,瑞珠已是觸柱身亡了。”

“啊?”探春頓時覺得心跳如擂,那瑞珠竟然忠心成這樣?

瑞珠——寶珠——賈珍——賈蓉——秦可卿……五個人串成了一條線,探春的想像力發揮得無比遼遠。可惜這個時代不能口無遮攔地把八卦事業發揚光大,那些無數香豔的畫面,只能在心裡沉澱。同時沉澱的,還有那股說不上來的傷感。

正文 第十七章 明珠來投

秦可卿的喪禮,極盡奢華。連一向疼愛重孫媳婦的賈母,也在背後微詞了兩句,大意便是按著輩份兒,場面不該撐得這麼大。可賈珍卻像是著了魔似的,一意孤行。但凡所有,沒有不肯拿出來的。單隻為了喪禮上的名氣好聽,就拿出三千兩銀子給賈蓉捐了個龍禁尉。

因妻子尤氏病著,賈珍便請了鳳姐去替他主持喪禮。探春向來馬屁拍得極好,藉口與秦可卿素日相得,也跟著天天大早往東府裡跑,倒是很見識了一番王熙鳳的殺伐決斷,暗想鳳姐若是身為男兒身,指不定能當個什麼大官,四大家族也不至於敗落得這麼快。

隔了兩日,聽說寶珠欲剪髮出家,探春忍不住一溜小跑去央了賈寶玉:“二哥,你與鳳姐姐說說,我房裡頭按例少個丫頭。我瞧著寶珠倒是個伶俐人,與其讓她去庵裡,不如央了來給我罷。這樣年輕的小姑娘,青燈古佛的也怪可憐兒的。”

賈寶玉素來是個憐香惜玉的,寶珠又生得眉清目秀,看著就是一副機靈樣兒,本已動了心腸。只是自己那裡的大丫頭小丫頭都塞得極滿,他正傷腦筋要尋個藉口。探春求得恰逢其時,當下滿口答應,顛顛兒地去求鳳姐。

探春穿越了幾年,早把賈府上下理得一清二楚,知道賈寶玉是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命根子,舉宅上下除了賈政,人人都奉承著他。就是王熙鳳,拿著月例的銀子去放利,但賈寶玉房裡的份例,卻一個子兒都不敢耽擱。

所以,她原以為一個小丫頭,賈寶玉開口,王熙鳳這等乖眉順眼之人,自是順水推舟地允了。誰知這回卻奇,王熙鳳藉口寶珠是秦氏的人,她作不得主,堅持讓寶珠留在尼庵。

探春心裡更加狐疑,誰不知道如今寧府的內務,全由王熙鳳作主?這明顯是推託之辭了,恐怕其中還有些緣故。若是就此作罷,又不忍這個心靈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