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對著眸光淡然的三爺,道:“正要派人尋你去,剛好你就到了。”
“哦?”三爺露出三分驚詫的表情,“這麼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老三來的剛是時候?”
“正是,王爺的話還沒落地,你就到了,可不是巧了。”和成傑忙接過話頭,廳裡的氣氛終於有了幾分和緩。
“王爺這麼急著找老三,所為何事?”三爺抬眼瞟了瞟王爺仍然握在手裡的卷宗,心下早已明瞭,然而卻依舊是不急不慌的問道。
王爺放下手裡的卷宗,從虎皮椅裡站起,走下楠木臺基。
“本王不在府裡的這段日子,三弟對內外府之事,確是用心不少,事情處理的亦是井井有條。”說至此,王爺稍頓了頓,見三爺面上依舊一副淡然之色,於是將話切入正題,“不過有一點本王不甚明白,不知三弟為何要將跟隨本王十幾年的屬下,換掉了幾近半數?你可知那些人是要靠這微博的俸祿養家餬口的?”王爺不怒而威,眸光裡具是質詢。
三爺聞聽,抬頭,不卑不亢的與王爺此刻稍顯嚴厲的眼眸對視,“王爺為官十五年,這為官之道自是比老三要精明,然老三以為,食朝廷俸祿,為百姓母官,自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為皇上、為百姓謀事。可是,那些個跟隨王爺十幾年的大小官吏,不但不心存感恩之心,傾心為百姓做事,反而依仗資歷深厚,整日逍遙閒散,吃飽混天黑。這樣的官吏,無異於朝廷的蛀蟲!王爺宅心仁厚,捨不得剔除他們,所以老三勉為其難,清王側,替王爺剷除後患,如此,有什麼不對的嗎?”
三爺字字珠璣,然而語氣卻極是平緩。廳裡肅然陳立的十幾個官員,聞聽之後,無不悚然驚出一身冷汗,這陣子,得虧他們兢兢業業,勤勉辛苦的奔波,無倦怠偷懶之心,否則後果豈不是同已經被罷免的那些從前的同僚殊途同歸?!
王爺眼光異樣的盯著三爺,說不出是喜怒悲恨,還是其他一些無法言語的情感。此刻的三爺,彷彿全然換了一副面孔,他的慈悲心懷在哪兒?他的不諳仕途何存?王爺自認行事作風冷冽,然而三爺做起事來,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卷宗上被罷免的人名單,迅捷的在腦海裡滑過,之中的許多人,平素做事一貫勤勉不遺餘力,難道當真只是當著他一套,揹著他又是另外的行徑麼?
沉吟了好一會兒,王爺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廳內的官員,冷然道:“三爺說的可是事實?”
“是、是實情。”眾人怯懦著回道。
“既是實情,之前那些人難道就沒有出現過此種狀況?!”王爺眉峰驟立,憤然斥道,見那些官員嚇得縮手畏尾,亦不禁愈發盛怒,將几案上的一方古雅拙樸的東坡瓢形硯揮到地上,咣啷啷一陣顛簸,價值不菲的黑端硯立時碎為兩半。
沒人再敢言語,王爺怒髮衝冠,誰會賠上自己小命去與王爺抗衡。
“若不是三爺行事雷厲風行,此事你們究竟還要欺瞞本王到何時?!”王爺沉聲怒喝。
議事廳裡十幾個人,然而此刻寂靜的竟然有若無人。氣氛正自詭異,三爺平緩的語音卻如驚雷般在空寂的狂野裡炸響。
“老三行事冒然,此事應是先同諸位前輩事商議才是。諸位前輩既沒有責怪老三做事莽撞,老三還有個不情之請,”三爺言及此,稍頓了幾分,才繼續說道:“王爺就繞過各位大人,不要再斥責他們了。”
廳裡的官員霎時面露迥異之色,有驚喜的,有詫異的,有敬佩的,想不到三爺一介柔弱書生,面對王爺的強勢威儀,竟然毫無畏懼之色,居然還敢為他們求情!怪不得做事果斷雷厲風行,果真大丈夫,能擔當啊~先前對於三爺行事頗看不過眼的一眾官員,此刻卻不得不對三爺刮目相看,佩服有餘了。
“三爺說的極是,此事就議到此處吧,王爺~您看……”和成傑藉機勸慰王爺道。
那些被罷免的官吏,和成傑無一不熟識,他們的性格秉性和成傑不說全部瞭如指掌,也是八久不離十的。所以三爺所言之話,他並沒有全信,他想王爺也定是心存疑惑,只不過空口白牙沒有確鑿證據,不好直接駁倒三爺。而此刻廳裡的官員又無一人肯出頭為那些人說話,王爺心裡氣惱,所以才會暴怒吧?然而此事再糾纏下去亦毫無意義,只能從長計議,先翻過再說。
王爺怒火正盛,原沒將三爺的話放在心上,卻見和成傑一個制止的眼神遞過,方才愣怔了幾分,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今日就到這裡,各位有事等會兒到偏殿裡留奏本,散了。”未待王爺發話,和成傑急急的揮手將廳裡的官員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