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線裝帛書靜靜地躺在蘇婉開啟的錦盒之中,那書裝訂得很是精美,顏色有些發黃,顯然是已經有些年頭的珍本。書上用羊皮做成了封面,什麼字都沒有。
蘇婉輕輕地撫摩著這本書,口中喃喃地道:“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見李丘平正好奇地望著桌上的那本書。蘇婉離開了椅子,衝著李丘平盈盈拜倒。“公子信義,請受蘇婉一拜!”
李丘平萬沒料到蘇婉會做此姿態。一下子慌了手腳,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婉姐,切莫如此,你施恩於丘平何止於此十倍,丘平得恩未謝。何能當你一拜!”
蘇婉見李丘平急切,生恐他動了傷勢,便即站起。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一卷書冊,對蘇婉的重要,其實比之生命尤重十倍。這一拜你原是當得起的!”
李丘平笑道:“呵呵,婉姐若不嫌棄,直接叫我丘平就好了,公子公子地,讓人聽了生分。這書也許很重要,但在丘平的角度來看,卻仍是遠不及本人這條命地,所以婉姐大可不必如此。”
二人重新坐好,蘇婉道:“公子,哦,丘平弟弟,你似乎對這本書很好奇?”
李丘平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道:“當日謝兄對此書十分重視,而今天婉姐你又說這本書比你的生命還重要,卻讓丘平如何能不好奇!”
蘇婉點點頭,“弟弟,你是名門弟子,可曾聽說過《滅道十三卷》?”
李丘平一驚,答道:“聽朋友說起過,曾經也見過殺手集地人施展過一點,難道這本就是其一?”
“嗯,你看!”蘇婉說話間,並起手指在那書皮上劃過,真氣到處,只見那羊皮封面上竟隱隱現出兩個字來:“忘情!”。蘇婉道:“這本書就是《滅道十三卷》中的《忘情》卷!”
蘇婉接著問道:“弟弟見過殺手集的人出手,你覺得他們的武功如何?”
李丘平回想起那談輯和司徒血的慘烈武功,臉上浮起肅然之意,答道:“說不上多厲害,但慘烈絕倫,令人驚懼!”
蘇婉道:“是了,《滅道十三卷》以滅道為名,式式皆是不依常規的兇厲武學,這本書,正是姐姐師門遺失地經典!”
二人正談得暢快時,船上忽然傳來了幾個男子的聲音,與那船尾的船伕正自爭吵不休。
“小姐今日不待客,諸位還是請回吧!”
“什麼小姐,她只不過是咱們謝家出來地丫鬟罷了!別以為紅了就能擺譜,再怎麼著,不就是個出來賣地麼!今天老子偏要上船樂一樂,你告訴她,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李丘平早已聽得有船靠近,卻沒想到來人說話竟是如此難聽。李丘平徒然色變下站起身來,就算失去了內力,要收拾這等人,想來還不在話下!
“弟弟!你大病初癒,不宜露面,讓姐姐自己打發罷!”蘇婉也站起身道。說完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李丘平依言留在了房間裡。外面的人,聽聲音就知道,雖然會點功夫,但都是些不入流的把式,以蘇婉地武功,輕易就能將其全體拿下。更何況,那船伕明顯也是有著相當不錯身手的人。
李丘平能肯定蘇婉對自己是真的好,絕沒有半點惡意和其他目的。但其人處處透著古怪,身懷絕技而流落風塵倒還罷了,竟然還是邪派的傳人。這樣看來,能不出手,還是不出手的好,沒的壞了人家的事,卻還以為幫了忙!
無盡的汙言穢語透過房門傳進裡李丘平耳中,李丘平大感奇怪,就算是普通風塵女子,也不會受到如此侮辱吧,何況還是從自家出來的丫頭呢!
那話罵得越來越是難聽,溫柔如蘇婉,也是忍無可忍。喝了一聲道:“趕他們走!”。隨即只聽得“通,通”幾聲,大概是來人是被早已不耐煩的船伕扔進了河裡。
蘇婉緩緩走進房中,坐到椅子上默不做聲,過了好一陣才說道:“弟弟,你見姐姐在這秦淮畫肪之中,是否會看不起姐姐?”
“這個,姐姐可想聽丘平的實話?”
“當然了!”
李丘平想了一下道:“姐姐你身懷上乘武功,還帶著星靈,要說是自願在這裡過活的,休要說丘平,只怕全天下人沒幾個會信的!看不起,嘿嘿,丘平想也沒想過。不過這好奇心。倒是有一些。”
李丘平頓了一下又道:“不知姐姐信不信,丘平雖然是江湖上所說的什麼‘名門弟子,但其實從來沒把這個當回事。我就是我,和我的師門沒有關係。我要行俠義之事也好。作惡也罷,那隻代表我自己。而我自己,對這秦準河上,嚮往有之,卻從來沒有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