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算起來,和太祖的血親關係都及不上永王,至於長公主,她兒子是寧遠侯世子,女兒頂多被封郡主,若無意外,不出兩代就和宗室沒什麼關係了,可沒有世襲罔替的尊貴身份。
在皇室中,永王地位崇高,和當朝諸多世家也關係密切,常有聯姻。
如今這位永王妃,就是江南某大族的嫡長女,族譜比本朝皇室蔚家的都要厚。
看長公主擺架子,永王不以為然,灑脫地回答:“大概和長公主是一個目的吧。”
長公主笑容有些發僵。
“思賢,你如何了?”永王關心地詢問蔚思賢。
“沒有大礙,只是有些疲倦罷了。”蔚思賢回答。
“太醫怎麼說?”
蔚思賢又作答。
這族兄弟二人倒是將長公主撇一邊了。
永王妃好像安親王府女主人一樣招呼起了長公主,透露出了送客的意思。
長公主就是賴著不走。
“思賢叔叔,你真的不要緊嗎?”小女孩趴到了蔚思賢的床邊,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擔憂地望著蔚思賢。
蔚思賢笑了,笑得背過聲嗆咳幾聲,這才回答:“我不要緊。”
小女孩還是很擔心,好像摸寶貝似的,踮腳摸了摸蔚思賢的額頭,然後笑了起來,“不燙。”
“是,不燙。”蔚思賢溫柔附和。
“但是涼涼的,是不是也不好?”女孩又摸摸自己的額頭,糾結地問道。
她這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讓兩個大人都是笑了。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嘉瑜真是可人疼。”
“長公主您過獎了。蘭心郡主才是討人喜歡呢。”永王妃客套。
長公主一想到自己那女兒就頭疼,聽永王妃這話好似在諷刺。她換了話題:“永王來得正好,我剛還和思賢說那位明大夫古怪,藥方用著好好的,忽然就不能用了,還讓思賢又犯了病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太醫院怎麼說就是怎麼回事。”永王不鹹不淡地說道。
“太醫院要真有這本事,也不會對思賢的病束手無策。”長公主說道,“我方才得了訊息,說神醫谷這回派來的人還是那位明大夫,總覺得不放心。她年紀輕輕,又是在外行走的,在神醫谷呆的時間不長,那醫術怕是……”
“那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請不來神醫谷其他大夫呢?”永王看了眼長公主。
長公主捏緊了拳頭。
最初去神醫谷請大夫的是她兒子,洛凌也說是寧遠侯世子請來的。長公主去信詢問世子,當然知道了真相,可神醫谷站在洛凌這邊,這真相誰能相信?現在所有的過錯都是他們一家子的了!多做多錯,少做少做,不做不錯,這話可真沒說錯。偏偏他們一家不能什麼都不做,否則太子那邊怎麼交代?
想到太子,長公主變得心平氣和,“你說的也在理,神醫谷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著實可惡。”
永王沒接這話。
長公主又對蔚思賢說道:“思賢,這回那位明大夫來了,你可要將人留住了。就是你留不住,也給宮裡面、永王或我這邊送個信,讓我們來處理。”
蔚思賢沒應這話。
“思賢要送信,怕也來不及。腿長在人身上,難道還能綁了她不成?那到時候豈不是要將人得罪了?”永王替蔚思賢回答。
長公主心中火又被撩了起來,口氣轉冷,“總歸是要試試的。哪怕是要跪地求,也得求人留下,給皇兄診治不是?”
“長公主說的是。可惜當日長公主沒見著明大夫。”永王寸步不讓,暗諷長公主該跪下求人。
長公主差點兒氣炸了肺,終於是坐不住了,起身告辭。
蔚思賢等長公主走了,才嘆道:“兄長你何必為了我這樣一個人和她爭鋒相對呢?”
“我是看不慣她的做派。”永王搖頭,“你是年紀小,不知道她當年在宮中做了些什麼事情。”
永王對蔚思賢掏心掏肺。他和永王妃當年曾有一子,和蔚思賢一般大,卻是早夭病故了,這又與蔚思賢的情況有幾分相似,所以對蔚思賢一直有些移情,將他當半個兒子看待。
嘉瑜聽到這話,好奇問道:“長公主殿下做了什麼?”
“小孩子家家,別多問。”永王妃親暱地訓了一聲,拉起了嘉瑜的手,“我們去給你小叔叔做些吃的。”
“好!我新學會了一道菜,待會兒做給叔叔吃。”嘉瑜開心地對蔚思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