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些統計的數字應該還只是一個表面,仍舊沒有能夠深入到內部,他們實際拿到的銀錢應該比這還要多。”
“所以朕發的錢他們也看不上,那麼就是到了收商稅的時候。”
就是這樣,從一開始朱由檢就沒有打算拿到了這筆糊塗賬之後,把所有人的腦袋摘下來,他又不是殺人狂魔,只是為了以後收商稅找到一個出師有名的理由。“收商稅的事情不簡單,畢卿家要讓戶部好好琢磨一下比例,還有最重要的是朕希望大小商戶要有區別,現在的情況是雖然有不少的人經商,但是小打小鬧的餬口過日子的人與壟斷商人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收稅當然不能是以小民開刀,而是要從那些富戶的身上下手。”
畢自嚴稱是領命,這是又有的事情做了。皇上的意思很明白,小民經商是為了養家,當然了富戶也不是天生就有的,他們也是一口口吃成了胖子。不過新出臺商稅的主要目標一定要嚴格分清,這是為了收富人的錢來保護窮人,所以不能把主要目標放錯了。
朱由檢送走了畢自嚴,終於等來了孫傳庭與秦良玉的捷報,在持續了大半年的戰爭之後,加上也火器營的大力增援,終於把陝西的叛亂平定了下來。一同送來的還有幾大匪首的腦袋。朱由檢近距離看了這些腦袋,切斷脖子的血跡還濺到了頭髮上面,屍體的蒼白色讓一大張臉變得極其古怪。這年頭在把腦袋送上來之前可沒有死人化妝這樣的工序,所以看到的腦袋們都呈現出詭異的表情與膚色。
“這個就是張獻忠,看上去也沒有特別的。”朱由檢小聲嘟囔著,邊上陪著的當然只有雨化田。仔細觀察死人的腦袋,一聽就是心理狀態非正常的事情,還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雨化田沒有說話,他看出來朱由檢對於張獻忠有些好奇,好像從前就聽說過一樣,這也說明了張獻忠不簡單。不過這都已經過去了,秦良玉在巴蜀不僅困住了他,更加是取了他的首級,死了之後簡單與否都不重要。
朱由檢也沒有指望聽到什麼品鑑屍體腦袋的回覆,要是真有的話,雨化田才是腦子壞掉了。“不過,我更加應該認清楚範晁的臉。”朱由檢覺得自己距離壞掉了也相差不遠了,他把視線落到了張獻忠邊上的那個腦袋上面,“原來這就是那隻很有能力的漏網之魚,事實證明人只有活著才能興風作浪,死了就不行了。就算有鬼也不能在背後攢動其他人反了大明。”
“皇后的事情已經調查了,坤寧宮中並無其他的眼線,也沒有導致她神智迷糊的藥物。”雨化田其實是來稟告對於坤寧宮的秘密調查結果,朱由檢還是多想了一步,就怕讓周淑嫻走到死衚衕裡面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外物所致,所以讓雨化田秘密查探了一番,不過答案仍舊是一樣。
“那就這樣吧,加強對坤寧宮的監視,每天都要把情況告訴我,特別土豆與她見面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對話也要弄清了。”朱由檢從來都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到如今他可不認為周淑嫻會好好對土豆,“哎——,要是他們能不見面就好了。但終歸是生母,我不希望土豆長大了之後怪我。”
“那你就不應該讓我管著與坤寧宮有關的事情。”雨化田說的平淡,不過心裡是不爽的,他本來就不想與皇后打交道,這件事情上他不是無關緊要的局外人,要是以後土豆知道自己與朱由檢的關係,那麼所有的公正也就有了漏洞。
朱由檢轉身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他倒是不虧心。調查的事情本來就是王承恩與雨化田一起做的,他願意相信皇后的死腦筋沒有人為的跡象,那麼就是沒有。朱由檢自問很苦逼,總想要按著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一下,但其他的事情上面總要步步為營,也就這樁事情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還是能者多勞吧,你也沒有什麼要避嫌的。以後就算土豆知道了我們是一對,那個時候我也不在他面前礙眼了。早就坐著大船不知道去哪裡快活了。所以皇后那頭,你看著一些,也當是照顧土豆了,別讓他再有被傷害的機會。”
這點雨化田是不能保證的,心靈的傷害應該怎麼防禦從來不是簡單的命題。就是吳無玥也沒有根治的辦法。也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土豆身上的擔子太重,所以從小他就要學習斬斷一些東西,才能成為一個開創盛世的帝王。
接著前頭的話,孫傳庭在鹹元四年二月清理了陝西的戰場後回到了京城,他與秦良玉把叛軍的首領給殺了,但是底下被集結在一起的流民們還有許多。“臣遵皇上旨意,朝廷接受他們的投降,但是當初組織策劃的頭領必須要誅殺,其中有三隊人馬的匪首都是被部下所犯殺,如此一來剩下的人也算戴罪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