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怎麼回事?”大老爺低聲問道。
“兒子不孝!”曹禹靖跪下來答道。
“我與你母親成親快二十年了,於你母親還有什麼是不瞭解的,你只管說就是!”大老爺不悅的催促道。
“請父親恕罪,一來,兒子發現身邊有母親安插的人,這、這,兒子……”
“你想借著這次機會把身邊的人清理清理?”大老爺皺著眉頭問道。
“是!”曹禹靖老實的答道。
“還有呢?”大老爺繼續問道。
“是,二來兒子、兒子……”曹禹靖低下了頭。
“你看上了哪家小姐?”大老爺瞭然的問道。
“胡家二小姐……”
胡家是當今聖上登基後崛起的新貴,胡家大老爺也是科考出身,但是與其他一步一步艱苦往上爬或者乾脆不得志的文人不同,胡家大老爺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皮子,很快就坐到了正五品的東閣大學士,最是會哄當今聖上開心,聖上每每專門召了他去說話兒,這些年來,竟是聖寵經久不衰……胡二老爺卻是塊經商的好料子,藉著胡大老爺的得勢,為胡家掙下了大筆的家財……胡家在兩兄弟的經營下,一躍擠入了京城富貴之流……
大老爺沉思了片刻,揹著手站了起來,“你起來吧,這事兒容我仔細考慮考慮,你也不要太過,省的壞了名聲……”
“是,兒子謹遵父親教誨!”曹禹靖面上一鬆,袖手站了起來。
大老爺快步出了屋子。
曹禹靖趕緊跟上去,把大老爺送出了書院。
與此同時大太太也從那兩個小廝口中得知了大少爺看中了胡家二小姐的事兒,氣得當場就摔了一套茶杯。
“你們下去吧,好好伺候大少爺!”方媽媽上前半步吩咐道。
“是!”兩人被濺了一身的茶水,擦也不敢擦一下,慌忙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太太消消氣!”方媽媽重新沏了一杯茶過來,輕聲勸道。
“難怪說起親事,就總是推三阻四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一個跟外人私授的姑娘家是什麼東西……”大太太拍著桌子大罵了起來。
方媽媽見狀再不敢上前勸,閉著嘴立在一旁,自柳兒那件事失利後,方媽媽在大太太面前就沒了往日的隨意……
在大太太怒不可解的時候,曹禹靖總算是收拾了東西回來了。
“靖兒的親事等他這次下場之後再說,莫要擾了他的心神!”大老爺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往陳氏處去了。
大太太只氣得胸口疼了半天,連晚飯都沒用。
老太太在的時候,便是不喜大太太,卻因著極重規矩,大老爺也不敢太過放肆,每月總有那麼幾天是歇在正院的,現在反倒是連進正院都難得了,這點大概是大太太始料未及的……
曹禹靖原早幾年就該下場的,因著老太太的喪事耽擱了三年,卻也不是白閒著的,第一次就一路過關斬將去的了舉人的功名,只等來年參加院試了。
去書院閉門唸書的時候,曹禹靖只選了兩個自己的小廝帶過去,與大太太言,小的們大了,有的外心,伺候的不夠上心……
大太太只曹禹靖一個嫡親的兒子,下人伺候的不周到,便是誰的人也不成了,很快就打發了那幾個小廝去了外院……
如此,大少爺的婚事再次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大太太一連請了好幾家太太小姐過來做客,那意思已經是明擺著了。
大老爺不知私下與胡大老爺達成了什麼協議,竟然應允了胡二小姐這門親事。
大太太得到訊息的時候,大老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帶著一份胡小姐的生辰八字並一個信物回來了,胡亂往大太太面前一丟,就倒頭大睡……
“請母親息怒,是兒子不孝了!”曹禹靖在大太太門外從早晨跪到了中午。
“大少爺還在外面?”大太太半躺在床上問道。
“是!”方媽媽弓著身子應了。
大太太一口氣哽在胸口半天沒下去,又“唉唉”叫喚著捂著心口躺了下去。
“太太,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李媽媽上前半步輕聲說道。
“講!”大太太有氣無力的命令道。
“太太您想啊,那胡家小姐入了門,還不是在您手下立規矩,到時候,您看中哪個,讓大少爺收了就是……”李媽媽一邊說,一邊得意的飛了方媽媽一眼。
方媽媽只作不知,垂頭立在一旁。
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