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殘劍爵士從肩膀一直劈到了胸口。
阿爾?阿迪爾爵士連最後的慘叫都沒有發出,就一頭栽倒在地,抽搐幾下氣絕身亡。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驚聲四起,幾名大公府邸的護衛騎士立刻在勞爾大公身前組成人牆,然而當他們看清楚那名手持雙劍的身影時,表情卻全都蒼白凝滯起來,看上去好像是結霜的奶凍。
“天騎士……歐西里斯侯爵閣下?”
將阿爾?阿迪爾爵士當場斬殺的人正是鐵衛騎士之首,精靈的臉上沾了一些塵埃和血漬,不過並沒有遮擋住他的俊美容顏,更掩飾不住他滿身凌厲的殺氣。“勞爾?亞當斯……”歐西里斯侯爵一字一頓的說,每個字都冷硬如冰稜。“原來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弒君者!”
這句指責的話讓周圍貴族紛紛發出不安的騷動,竊竊私語聲幾乎立刻轉變為嘈雜和喧譁,有些人已經開始盤算要不要離開這裡,有些人則近乎本能的拔劍出鞘,然後又遲疑著收了回去。
歐西里斯侯爵手持雙劍向前走了兩步,步履沉重,翠綠色的鬥氣光芒在他的身邊空中留下了兩道久久不褪色的同色烙印。勞爾大公咬緊牙根沒有後退,但是額頭上沁出的大顆大顆的汗水,卻把他內心的惶恐表露無遺。
“歐西里斯侯爵大人,”他終於開口說話,嗓子裡好像是塞滿了砂子一樣乾澀不堪,“這是你從什麼地方聽到的謠言啊?弒君者可不是我,而是王兄最為親密的枕邊人……”
“這是你的第二條罪名,信口開河栽贓他人。”歐西里斯侯爵的腳步雖然不快,但卻異常穩定,哪怕是勞爾大公身邊的護衛騎士紛紛拔劍相向,將他團團包圍起來,也沒能讓他慢下腳步。“先是獅鷲領主李維?史頓,”碧綠劍光一閃,又一閃,兩名護衛騎士仰天倒下,一道血痕沿著眉心向下,將腦袋劈成了兩半。
“然後又輪到了攝政王后莉拉雅陛下,你……”歐西里斯侯爵邊說邊走,雙劍迴旋,兩顆戴著頭盔的首級伴隨血光沖天飛起,接著劍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掠向左右,緊握著長劍的胳膊和穿著鎧甲的軀體頹然倒下,濃烈的鮮血氣息立刻升騰起來。
“……罪無可赦!”當歐西里斯侯爵的話音落下,最後一個護衛騎士的身影也恰好倒在他的腳邊,現在勞爾大公與天騎士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
直到這時,勞爾大公方才如夢初醒的想要拔劍相鬥,然而為時已晚,他的手剛剛摸上劍柄。歐西里斯侯爵雙手一動,被稱為“自然之怒”的兩把魔法重劍立刻在勞爾大公的脖頸上會師,森森寒意立刻讓他僵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攝政王后莉拉雅陛下。”歐西里斯侯爵頭也不回的說,“現在弒君者已經俯首就擒……您可以把龍王駕崩的真相公之於眾了。”
184、瘋狂的真相、死亡的盛宴(下)
184、瘋狂的真相、死亡的盛宴(下)
聽到歐西里斯侯爵的話,那個身上血跡斑斑的女人拂開擋在自己臉上的骯髒頭髮,露出了屬於太后莉拉雅?塔尼拉爾?雷巴克陛下的面容,其他書友正常看:。包括李維在內,曾經見過太后陛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這張臉本來以美豔之名冠於王國,然而現在卻變得蒼白呆滯,簡直就像是蹩腳木匠按照太后的模樣雕刻出來的木偶一樣。
莉拉雅太后向前走了兩步,動作僵硬,神情恍惚,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整個人好像是沉浸在一場永遠不能醒來的噩夢當中。她的手裡珍重的抱著一個用王族的金絲披風包成的包裹,黏膩的腥紅正在一滴一滴從包裹下面滲出,染紅了她腳邊的地面。然而莉拉雅太后卻恍然不覺,似乎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那個包裹上面了。
看到莉拉雅太后一步步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戰馬都安靜的佇立著,只有尾巴偶爾一甩,似乎也在注意傾聽這位太后陛下所要做出的控訴。
然而莉拉雅太后只是用無神的雙眸死死盯著勞爾大公,足足有好幾分鐘一言不發。勞爾大公開始還勉強保持著鎮定與太后對視,不過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似乎對歐西里斯侯爵架在他脖頸上的兩把魔法重劍突然發生了興趣,仔仔細細的研究起來。
那兩把重劍都是以精靈特有的鍛造工藝打造的武器,風格與矮人鐵匠的實用風格大相徑庭,精美得宛如兩件優秀藝術品,當然它們能夠承受歐西里斯侯爵的強大斗氣,同樣也稱得上是一對殺戮的利器。如果是研究精靈文化的學者大師,能夠這麼貼近觀察自然之怒的話,說不定還會欣喜若狂,但是勞爾大公當然與學者無緣,越看越是心驚肉跳,彷彿鋒刃上的寒意已經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