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時間問題。如果他們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裡,這便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功虧一簣。
她靠著牆壁,想著在房間外面聽到的那些對話。那個失去右手的人必然就是周振,但為何周振就是觸犯了神威?需要處以極刑?楊檸回憶起自己見到的這個神。非常詭異的魚頭人身,左手託一隻金碗,右手藏在身後,楊檸回憶起自己繞到魚神神像後面的記憶,難不成是因為這魚神也沒有右手麼?
這個習俗或者可以稱之為忌諱的東西也太詭異了吧?楊檸想著,就因為這個拒絕將周振視為祭品,而讓張任頂替上去。只因為張任曾經離開過這個島,不受包括他自己親身父親的待見嗎?想他自己心心念念想把鄒明和郭華帶到島上,只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原因。現在如果他知道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他就不後悔麼?或者說,他就肯這樣心甘情願的獻上自己,以身飼神?!
楊檸想著,如果能將張任拉到自己這條船上,也未嘗不可。然而他對郭華的恨深入骨髓,即使解釋清楚,他也不一定相信。這個是一點。萬一他破罐子破摔,自己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那就是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她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因為從那個叫阿琪的年輕人角度想,十有**認為當時是張任在偷聽,所以。。。。。。若是沒有當即找到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抓張任?!
那個阿琪既然認為張任偷聽到了這一切的黑幕,必然想的第一件事便是他會躲藏起來,尋機逃出村莊。所以阿琪第一時間就把莊子封了起來,準備一家一戶挨著搜過去。
即使村民們很少有窩藏祭品的可能性,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張任其實是個祭品。因此也難保張任手段繁複,欺騙這些善良而無知的村民,所以不管如何還是要挨家挨戶的搜。
楊檸站在這裡,只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陣喧鬧的人聲,燈火一家一家亮起,又是雞飛狗跳的地毯式搜查。此時只有楊檸知道,張任從家裡面衝出來,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可能再街上游蕩,或者找間空屋子囫圇睡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想到的那一刻,巷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啪啪啪’。
一雙大腳落在地面上,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清晰可聞。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酒咳聲,那原本老實巴交的男人開始胡亂唱著歌,“我當個石油工人多榮耀!嘿!頭戴鋁盔咯。。走戰馬!!。。。。。祖國盛開。。石!油!花!!”
這聲音真是難聽的想讓人忽略都難。楊檸撫著額,幾步上前,運用武術技能,只一拳就把這個醉的渾身軟綿綿的男人給撂倒了。可是,既然撂倒了,現在應該把人放在那裡呢。。。楊檸想了想,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他原本的家中,如果他被發現,只能說他命途多舛,楊檸也無法了。
楊檸看了看腕上的表,時間指向凌晨1點,已經到了殺器和施蘭約定潛入的時間,可是。。。他們人呢?
她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施蘭對自己說的一段話,
“宋秋,當然你不叫宋秋,但允許我就這麼稱呼你。我知道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度過七夜,但第七夜實際上就是祭祀的時候。你們要活下來,第一個方法就是不被那些村民們發現,但實際上,你們僅僅度過了一天,還要面臨六天的來自本土人的全方面無死角的搜尋。即使無名氏他手段高超,但你也知道螞蟻多了咬死象。所以,我的建議是第二個方法,也就是和我一起,破壞掉這場祭祀。”
“我不知道這次祭祀改變這麼大的原因出在那裡,所以需要找到改變的關鍵,也就是周振。”
楊檸低著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張任,那張臉因為醉酒而有些土紅。她心裡不由自主出現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有幾分恐懼。
不過這也算張任應得的。他坑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還坑害原主,他是罪魁禍首。再說她不能保證張任醒來就會乖乖聽從她的指揮。她這樣做也是保全了他的性命。楊檸這樣自我安慰著,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是正確的,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她猶猶豫豫掏出了一把刀,這是殺器交給她的。那男人生怕她會出事,所以特地交給她防身的。這把刀很小,藏得很是隱秘。思慮許久,她割下張任衣角的一塊布蒙在他的臉上。她深呼吸幾次,企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楊檸第一次做這個心裡有些恐懼。她雙手顫抖著靠近,把刀鋒利的那一面對準了張任的手腕。然後閉上了眼,狠狠地一刀切下。
‘呲’鮮血不可避讓的噴出來,紅豔豔的流淌,填滿整個磚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