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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邊的暗突然籠罩得更密,濃厚得叫人難以喘息,好一會,朱雲以為嚴崎峻大概就要甩手走人了,他卻走過去,躺在她身邊。

朱雲望著天花板,毫不避諱,甚至靠向他一點,對著黑黑的空氣說:

“那幾年你很少到大屋去,我很少看到你——很少,只看過你一次?二次?我不記得了,對你的印象很模糊。”

“我討厭那個地方。”嚴崎峻回話了。他也望著天花板。

“因為二夫人?”

“那個地方令人窒息。”他沒有直接回答。

但她卻一點都沒有那麼感覺過。是她的“覺悟性”太低了,一直過得渾渾噩噩。

她也是汲取那“罪惡淵藪”的地方的肥料養分,滋養茁壯長大的,甚至到現在還在吸取她與她母親卷帶出來“養分餘料”。

“那些錢——那時候太匆忙,鏢叔匆匆塞了一些錢在袋子讓我拿著,大概有三十萬美金。其它的,跟帳冊一樣,都不見了。這些年我用去了一些,大概還剩下二十多萬,也許我該把這些錢還你。”

“算了。”他並不在乎。

“真的算了?”她側翻過身,面向他。

“真的算了。”他沒動。

她望著他在黑暗中耀著微光的輪廓,忽然有種想探手撫摸的慾望。

“你還會想殺我嗎?”她為自己那個突生的感覺感到小小驚心。

“你希望被我殺掉嗎?”他反問。

“不,我還想活久一點。”

“那就少說一些愚蠢的話。”他還是不留情。

她不意外他那樣的說,甚至覺得十分正常。看著他望著天花板的凝望姿態,輕聲問:

“你在想什麼?”

“你又在想什麼?”他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在想,患難見恩情——”

“恩情?”他小小一詫,臉轉過去。“我沒殺你的恩情,還是你收留我的恩情?”

這個男人!

“你警告我、替我著想的恩情。”

他轉開臉,重新望著天花板,半晌,才說:“我沒有。”

“你不願承認也沒關係。”

“我說沒有。”

她不跟他辯,輕聲又說:“嚴崎峻,你有喜歡過人嗎?”

“沒有。”他很乾脆的否認。

“我也沒有。”時刻總在提防、準備逃亡中,怎麼去喜歡人,情愫怎麼去滋長?

“那個男的呢?”她以為他不會多理這無聊的話題,沒想到他卻認真疑問。

“馬雄?”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我,對我這麼好、這麼體貼……”

“所以你以為那就是愛?”隱約可以聽出他語氣裡的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