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唐夢琊勉強笑了笑,安慰了二娃子的娘,這個時候,被趕走的那些小孩子又圍攏在他家門前,用手裡的石塊不停地扔打著窗戶,嘴裡面依然念著一些不乾不淨,不知道從哪來學來的惡毒歌謠。
啞巴你媽愛銀錢,給你尋了一個老漢漢,又抽洋菸又耍錢,火一滅,燈一熄,你媽床上笑嘻嘻……
小孩子們邊唱邊拍手,還不停地向著屋子裡面做著鬼臉。
或許是心力交瘁,再難得計較了,婦人沒有再衝出去,只是不停地在屋裡哭。打瞎子罵啞巴,踢寡婦門,挖絕戶墳,這都是一等一的缺德事,唐方聽得煩躁,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正要出去教訓教訓這些有人養沒人教的孩子,可沒有想到,在他之前,二娃子忽然似發了瘋一般的衝了出去,手裡拿著一根棍棒一陣亂舞,這群小孩子四散跑開,嘴裡依然不乾不淨。
“啞巴發火了,啞巴發火了,哈哈……”邊跑還邊回頭用石塊扔二娃子,嘴裡還是不停的唱著:“啞巴你媽命毒,青春年少死丈夫,塘邊洗手魚也死,路過青山樹也枯……哈哈哈哈,跑咯,跑咯,啞巴發癲了咯。”
二娃子手裡拿著棍棒,可是苦於無言反擊,只攆著其中一個帶頭的,狂追而去,一群小孩子很快便消失在村頭。
唐夢琊嘆了口氣,農村裡的人大多愚昧,認為寡婦剋夫,是一等一的不詳,再加上一些閒漢,平日裡欺著這家沒有當家的,時時上來騷擾,再加上一個啞巴兒子,想必這對母子也吃了不少的苦頭,看看家徒四壁的窘境,唐夢琊很是同情。
婦人一肚子的委屈,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在屋裡只是哭,唐夢琊此時也顧不上套二娃子的底細,再旁輕言細語的哄著婦人,過了好久,婦人才緩過氣來,開始收拾屋子,不久,一個人忽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在窗邊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趙大娘,你家二娃子殺人了,殺人了!”
“啊!”趙大娘一片漆黑手裡面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昏了過去。
“怎麼回事?”
“二娃子殺人了,二娃子把張家娃兒給殺了……就在村頭,快去啊,哎呀,這事可鬧大了……哎呀,趙大娘,先別急著暈啊,快去看看啊。”
“怎麼會這樣?”雙唐對望了一眼,這,這也太……二娃子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殺人,再說了,二娃子手裡面就一根木棍子,他年少力怯,不可能一棒子就把人打死啊?但是看著這氣急敗壞的跑來報信的人,又不像是說謊。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趙大娘救醒,趙大娘一醒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嚎哭,唐夢琊急聲道:“先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大娘一介農婦,哪裡遇到過這麼大的事情,早就沒有了主意,在那個報信的人的帶領下,幾個人飛快的趕到了事發地點,這裡早就已經圍了好大一群人,裡面幾個婦女哭得天昏地暗,還有幾個大漢大聲嚷嚷著,而二娃子則是不知道被誰吊在了一個樹上,其中一個壯漢手裡拿著一根木棍,不停地猛打他,二娃子全身鮮血淋漓,但是依然是一聲不吭,怨毒的眼神看得眾人不寒而慄。
唐方衝了上去,一把奪過那人的棍子,厲聲道:“他不過是個孩子,用得著這樣嗎?”
那人見唐方人高馬大,一臉兇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物,又不是本村的人,立刻氣勢弱了幾分,但仍然帶著火氣,怒聲道:“這小子打死了我三娃子,難道不應該償命嗎?你是誰,別***多管閒事!”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怎麼就這麼說。二娃子不過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殺人。”
“陸叔,唐家媳婦,還有狗剩,二蛋他們都是親眼看到的,還用得著說嗎?我生了五個賠錢貨,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帶把的,可是怎麼今天就……我苦命的娃兒啊。”那人一聲痛哭,撲到在兒子身上,幾個張家的長輩們哭成團。
這個時候,人群中自動繞出一條道,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拄著柺杖走了進來,一見地上的屍體,差點昏了過去,掄著柺杖就往二娃子身上打。
“張家老太爺也來了,唉,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慘啊。”
“我就說嘛?這小子是個煞星,剋死了爺爺,又剋死老爹,不是可憐他們娘兩,早就應該趕出去了……”
“只是可憐了趙大娘,一家人都死絕了,唉!”
“有什麼可憐的,趙大娘的八字太硬了,剋死了公公,又剋死男人,現在連自己兒子都要剋死,這是報應。”
“那男人是誰啊,莫非不是趙寡婦找的野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