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的貴族們陷入混亂中,曾經壓制教會待在卑格支山上不敢動彈的‘海德拉’,現在卻露出衰老和疲態,還有身上到處都是鮮血淋淋的傷口。
“預言的書頁是我進入天國之門的許可,而且我的額頭也被蛇杖授予永生的聖印,先知的道路已向我開啟,通往不朽和榮耀。”傑梅因抬頭仰望,灼熱的目光彷彿穿透陰雲看見天空深處的天國,“可是祂卻讓我和您為敵,賭上最後的籌碼。”
尼格拉伯爵毫不在意十二位踏上巔峰的稱號騎士持劍靠近,“不是黃道十二宮的傳承,是海格力斯的十二試煉。傑梅因,只有美德騎士才能踏上真正的聖階,教會的大騎士都是聖降的容器,普拉提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要放手一搏?”
“偉大的黑暗領主,您腳下的大地是漸漸貧瘠的土壤,卻是培育信仰的最好苗床。請容許我選擇第三條道路!”
“信仰不是萬能,沒有信仰卻萬萬不能。”尼格拉伯爵摩挲著在陷落的塞恩山腳撿到的晶球,裡面只有一絲電火花四下游走灼熱發亮:“反覆咀嚼著這句話,越來越覺得它很有趣。”
十二位騎士和一位大騎士單膝跪立,臣服在黑暗領主的腳下,這讓他露出愉快的笑容。
“傑梅因,交出蛇杖和預言書,這是舊教會的最後遺產,要盡歸於我。沒有選擇成為死亡軍團的一員,確實令我扼腕嘆息,不過我會給你傳教的法杖,允許你帶著十二位美德騎士,去建立你的教廷。”尼格拉伯爵把晶球鑲嵌在紫衫短杖上,攫取密佈天空的陰雲裡的雷電灌注進去,“這就是新的聖物,也是你的權杖。”
目送傑梅因他們離開,彷彿折斷一根樹枝似的摧毀聖物蛇杖,撕碎銀月聖典的末頁,尼格拉張開血紅色的蝠翼,上面遍佈金色的扭曲花紋,‘只要收割這場最終毀滅貴族秩序的戰爭,我就能比圖騰獸更快點燃永燃的火焰。’
“死亡軍團越來越強盛,他們快要超過世界承受的上限。”女神的牧師海瑟斯慢慢從山岩背後走出,來到尼格拉伯爵的身邊,往後退了半個身位。
“我會用掌握的鑰匙開啟天國之門,率領它們向舊神傾瀉積蓄幾百年的怒火,不出意外,我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尼格拉,我的盟友,你也是降臨的外來者,世界眷顧著你走到現在,繼續前進,你將永遠束縛在沉淪邊緣的世界。”海瑟斯的眼睛閃過溫和的光芒,黑暗領主知道女神降臨了。
“信仰是枷鎖,囚禁舊神將近五百年無法掙脫,可是把教會連根拔起之後,祂將重獲自由。記載私約的石板還沒有找到,應該藏在天國之門附近,我故意留下‘先知’就是為了維持它不至於徹底粉碎。與舊神對立,我是破壞之主,同樣也是救世者,獻祭那頭古老的野獸,我會走進世界的核心,成為它的獨子。大地之上要多撒信仰,第二代教廷遲早會漸漸勢大,繼續走上末路,需要您的抑制和競爭。”
德米特里聽出黑暗領主似乎在交待後事,沉思片刻:‘尼格拉要成為位面之子!不,應該是位面之主!黑暗陣營即將迎來一位崛起的新貴,他確實有資格在永淪深淵或者巴托地獄擁有一席之地。’
小麥平原一端的奧托堡終於完成聯軍的整合和列裝,為了消除兵力差距,青壯年的農夫都發下一根裹鐵皮的長矛充當預備軍團。邁勒·哈布達斯拒絕拒城而守的被動應戰,貴族聯軍的幾個子爵也從自己的渠道得知投屍機和骷髏弩炮的威力,因此紛紛響應在城堡前正面接敵。
將近一千位披甲的騎士,還有四倍的騎士侍從和僕人,他們是貴族聯軍的主力。十個千人長矛兵團在聯軍前鋒列陣,彼此留下容許五騎並排通行的間距,重劍手,弓手梯次分佈,劍盾兵和貴族守衛混編,兩翼是半身甲的輕裝騎兵。
“鎮定!對面是一碰就碎的骷髏,行動遲緩的殭屍,只要意志堅定,幽靈和陰魂根本動搖不了你們的身體,唯一有威脅的是披甲的白骨騎士,可是數量只有我們的兩成,只要拆毀投屍機和骷髏弩炮,再多亡靈也會在奧托堡充足的軍械儲備前不堪一擊。”
邁勒·哈布達斯注視著幾位強勢子爵給騎士們臨陣鼓氣,有種說不出的荒謬,‘沒有教會的幫助,輕視亡靈軍團的後果只有慘痛的失敗,單是瘟疫毒氣就夠你們受的。’他抬起頭,陰雲隨著亡靈軍團的步伐不斷翻滾向前,周圍陷入死寂中,連一絲風都沒有。
幾百座投屍機和骷髏弩炮被力大無窮的殭屍們又推又拉地送到亡靈軍團的前鋒,隨著喪鐘男爵雷奧汀舉起手中的毒液利爪用力往前下劈,緊繃的皮索鬆開,幾百個鐵盔甲包裹的骸骨球高高丟擲,飛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