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乾河床裡,整整一天爬不起來。
“兩位老哥貴姓大名?”他服了藥問。
“張三李四,就是這麼一同事。”正在吃雞的花子說:“家破人亡,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行乞、偷竊、訛詐……只要龍活下去,什麼都幹,誰還提名道姓?免得替親戚朋友丟人。”
“如果足張三,咱們是同宗,我吃定你們了。”他撕了一支雞翅,好香:“我叫張大,六親俱無,不大也大,我也怕提名道姓。”
“來,為不敢提名道姓的人乾一口。”另一花子遞過酒葫蘆:“張大,你一定比我們強,至少你這把刀,揮起來甚有分量。”
喝了不少酒,他在草地上睡看了。
他想起來了,救他的人是尹香君。
那用木石擲擊的人,一定是姑娘的隨從。
她,目下怎樣了?
追它的人,沒錯,是五行堡主指斷魂馮威,這無恥的惡賊,漢奸。
朦朧中,他睡看了。
有不少人沿河找體。河兩岸的居民,接到官府的通知,發現浮必須立即報官,不得私自掩埋。
那年頭,無名體經常可以發現,百姓們不願惹麻煩,大都悄悄掩埋了事。
一天,兩天。
沒發現浮,沒發現可疑的人。
長治老店中,五行堡的人準備動身,並非動身北上返摩天嶺五行堡,而是南下遨遊江湖。
守備府中,這天傍晚,有幾位滿官校尉,設宴替伊爾根覺羅阿林一群遊騎兵送行,他們要返回太原原來的駐地。
對外,他們已經不是太原來的遊騎兵,而是調防北上的普通官軍。
一個黑影像幽靈,深入戒備森嚴的守備府。
軍人是豪勇的,能吃能喝,吃喝同樣豪勇,酒酣耳熱,整座廳喧鬧聲震耳。
黑影潛伏在堂奧裡,不久便離開了。
他是張家全,滿語他一句也聽不懂,偏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漢人,他只好悄然離去。
不算是自來,他總算知道這些人即將動身返回太原。
他也要返回沁州,正好迴路。
在動身之前,他必須把末了的事辦妥。
地出現在長治老店,首先便發現尹香君姑娘已經遷走了,得找人打聽。
他內心深處,希望那天晚上姑娘能平安脫身。
馮堡主的暗器可怕,綽號叫指斷魂,那種怪異的肩指環真可以斷魂,防不勝防可怕極了,姑娘能逃得過此劫嗎?
五行堡的人包了一座院子,所以只要派人守住院門,便可以有效地阻止閒人亂闖。
三更初,把守院門的兩名大漢開始換岡。
“小心魔豹。”下岡的人向接班的人叮嚀。
高升客棧內有豹子噬人的事,早已傳遍全城。
死了的人抬出店,也是有目共睹的事。
海秀知道豹是張家全,但她不說。
“烏鴉嘴!”接班的人拍了那人一掌。
“什麼魔豹?見鬼。”另一名同伴嗤之以鼻:“兄弟我不碰上則已,碰上了……咦!瞧!”
右廂的屋頂上,的確有一頭豹在走動。
“鷹豹!”那位下班的人尖叫。
他真是烏鴉嘴,福不靈禍靈。
“嗷……”豹吼聲驚心動魄,黑豹輕靈地沿看屋脊跳到鄰屋上去了。
吹牛的那位仁兄一聲長嘯,急走兩步飛躍而上,人登屋劍已出鞘,膽氣很壯。
豹並不被長嘯聲嚇倒,從容不迫矯捷地輕輕一跳,又到了另一座屋頂上。
那人再次飛躍而起,凌空猛撲,劍發似奔電,要一劍劈開豹子的頭。
降下的剎那間,隱隱星光中,這才看清下面不是豹,是個黑衣人扮的,但已經來不及了,豹形人一閃,一爪抓出,背部立即捱了一擊,發出一聲慘叫,摔落瓦面,在斷瓦紛墜中骨碌碌向下滾。
黑豹一閃不見,第二名大漢來晚了一步。
全店大亂,五行堡的人紛紛四面搜尋。
馮秀秀仍然是一身黑衣,侍女小春跟在後面,也是一身黑。兩人從東面搜至客店的幾座獨院,漸漸遠離宿處,在屋頂上飛躍,輕靈敏捷高明極了。
“下面怎麼樣?”她向下面問。
兩個大漢正在下面搜尋每一處黑暗角落,用劍不住探索煞有分享,似乎在趕貓而不是趕豹,用劍趕豹是相當危險的事。
“藏不住的,小姐。”一名大漢向上回